“所以你那日匆匆跑回信家,传递了消息后,就留在那里了?”

    白日里好不容易避开文羡今,一个人寻找机会悄悄回到信家,只是很可惜信璨不知去往何处,还没到后院见到乐贞,却在院子里,遇见了同样还尚且狼狈的李七。

    “我说。”李七发现她来了迫不及待地跑到她身边,左右警戒地扫视了一圈,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却没回应她之前的问题,只急切地道:“你快将我带回去吧。”

    文羡卿同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四下无人的院落,在他耳边问:“想回你就回去呗。外面那些人不会知道你的。”

    “我要是想回就能回去,还至于现在依旧留在这?”李七不同意。

    “为何?”

    李七瞬间不满,憋着满肚子气告状般拉着她的胳膊,还依旧不忘防御那些不知在哪的暗卫,“我自从那天跑回来告诉他你的事,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个表情,我都吓坏了。他让我留在这养伤,我也没敢说什么,后来不是一群人都去找你了吗,我也就更没机会回去。可算你是平安回来了,但我每次想回去,你瞧瞧,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而且,我跟谁说啊。”

    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表情,文羡卿试探性地给他支招:“要不…你就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他也没打算拦着你吧?”

    谁知李七听了,一个劲地摇头:“我不,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不知看到了什么,李七忽然拔高语调,震得文羡卿耳朵发麻,“那日明明是你自己费用跟着去,还拉着乐贞,我苦口婆心是劝了又劝,你非不听。你看,现在弄成这样,还好信二公子有本事,不然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对得起祁爷哦。”

    见他这副夸张的表情,文羡卿灵机一动,很机智地没有回应,并且“噔噔”后退二步,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他这样实在违和极了。多年来养成的敏锐使文羡卿若有所感,不着李七的陷进,而是凭着第六感,猛地一个回身,果然,信璨正靠在月门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二人。

    文羡卿:……

    她即刻回头,嫌弃般地怒视向李七,谁知李七这个没心没肺的,只假意看不见,双眼飘向别的地方,刻意地坦坦荡荡。

    文羡卿磨着后槽牙就要将他提溜住问罪,谁知这人也是个眼力见高的,见文羡卿追来,两脚抹油,转身看也不看她,抬脚就走。

    文羡卿捉他的手僵在原地。

    信璨见他离去,便也走了过来。

    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文羡卿磨牙石声更响:好你个李七,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吧!

    腹诽完,文羡卿乖觉地挤出一个笑,对着身后的信璨道:“阿璨呀,你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呢。”

    “李七……”

    “不用管他。”文羡卿颇为识时务,眼疾手快地堵着他的发问,“你只当没看见他,他以后就留在你着了,多管一顿饭,我以后也当不认识他。”

    没有揭穿她的掩饰,信璨看着她走到身边目光还尤为不甘地紧追李七的背影不放,嘴角噙着笑,低头看向她,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哥哥还在祁府吧。”

    好端端地,提那人做什么?

    “当然是”不能说是继续昨日的事业,总不能将二人心底的刺埋下,可又不好说我就是来哄你的。于是,文羡卿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的伤还是好痛啊。”

    将胳膊半抬起,文羡卿摆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信璨闻言,焦急地捧起她的胳膊,问:“伤口裂开了?有没有好好上药?昨日沾水了吗?”

    他将她带回她的房间,虽然昨日离开,但那些下人还是依旧指派在原处,分毫未变。信璨嘱下准备热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瓶,看着她问:“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