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吵了,拒绝医治,”解蔷做了个手刀下劈的动作,“我是为他好吧?没太用力,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丛玉还能怎么说,人你也该怎么样怎么样了,有没有后悔药吃:“行了,你还是反思一下自己吧!做事总是那么冲动,谨慎二字就该给你挂脖子上,时刻记得。”

    不可能,那必然记不住。

    “我还是觉得”解蔷动动嘴,闭紧的嘴里,舌尖描摹这唇的内壁。

    ——有内鬼。

    “你觉得殿下很优秀,以前是你偏见了。”丛玉调侃一声,先一步向主帐走去。

    挺下脚步,看着丛玉装配了五把长匕首的背,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发言,出声反驳:“呕。”

    解蔷不服气,心里打算着,回了泰康,自己去调查。

    丛玉在前面听到,悄笑一声,摇头作罢。

    解蔷虽然二十五,一般女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会稳重一些了,且不说生没生孩子,却也是嫁了人的,都很难再有解蔷身上的那种年少轻狂的气质。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身过于纯粹的肝胆。

    而解蔷嘴上说无所谓成亲,可实际上还是把康安放在了自己的敌对面——军人的领地意识总要比普通人强烈一些。

    皇上没有什么大碍,解蔷进帐时,三位老御医围在他的身边服侍着。闫亓站在一旁,给来往伺候的下人们让开道。

    丛玉左右瞧着,不见魏承文:“大人,魏承文呢?”

    “陛下让他去安慰贵妃娘娘了。”闫亓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解蔷见闫亓注意到自己,不好出声,只行了一个军礼。

    “解蔷,”皇上见到了解蔷,喊她上前,“安儿如何了?”

    解蔷前去援救康安的事,想必是闫亓告诉皇上的,她如实说道:“明王殿下腿疾复发,赵御医在为他瞧着了,邱琳大小姐昏迷不醒,西旗的兄弟们都受了重伤,白阆军损失几个人。”

    “嗯,”皇上点头,听着还算满意,“白阆军那边有邱融老将军坐镇,你不必插手了,抓到人了没有。”

    “没有,”解蔷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让木蜇逃了。”

    皇上疑惑:“木蜇?”

    解蔷的左肩不受控制地抖动几番,太阳穴刺痛,像被蛰了一样,忍不住眨眼。

    丛玉及时解释道:“回陛下,就是五年前的那一位屠雪刀。”

    主帐中不少人都是记得木蜇那穷凶极恶地一斩,和他恶贯满盈的模样,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许多人都不愿提起这件事,皇帝也是一样的。他颓丧地将人都挥退,只留下了笃鱼公公在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