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她!来打啊,你解蔷怕过谁啊?”康安半支起身子,擦掉嘴角的一点血迹,恶狠狠地吼,“本王倒要看看,这太康城是不是真没人能治你了。真是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今日就要让你知道这天下姓什么!”

    康安也不管什么王爷统领的,两人就像走在狭窄的巷子里,谁都不愿退让的对手。

    “好大的帽子,留着王爷您自个儿戴着吧!”解蔷破口大骂,“忍你们很久了,你蔷哥命就横在这里,有能耐的来取便是!”

    康安不气不急,继续挑衅:“你的一条命哪能消了本王心头怨气,还不得添上贵府的那几条,即便如此,那也算是本王放你一马了。”

    “反正搭上明王殿下您这条,咱解府也不算亏了——”完了真的疯了

    皇上披着甲胄赶来,盛怒之下,更显王者之气:“混账——你们在说什么!简直口!无!遮!拦!”

    一声怒吼让解蔷和康安收了锋芒。

    解蔷冷冷地和被人搀扶着起身的康安对视,一言不发,仿佛真的决心一莽无前了,只听皇上收敛的气势,命令道:“解蔷跟朕来。”

    转而又指了指康安:“你也是。”

    问讯赶来围观的人不敢吱声,皇帝雷霆大怒后又很快的熄了火,点着解蔷和康安二人一同去了主帐里,看来是要当做家事处理了。

    远处围着不少南旗北旗的人,两军待在一块儿竟罕见的没有开火,都愣愣的,看着这事来得急,去得快,跟盛夏的雷雨一样。

    这婚怕是成不了了吧?

    “闹成这样,还能继续凑一对儿,那也是啧!”围观的禁军们纷纷摇头。

    魏承文望着离开的三人,皱着眉。

    皇帝主帐内,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都是二十五的人了,一个两个还这么的意气用事。平日里的稳重全都是做给朕看的吗?”皇上压低了声音,指着地上跪着俩人骂道,怒意并没有随着声音的降低而减少。

    解蔷跪在地上,目光自然下垂,不高不低,默不作声,不辩解,一门心思认定了反正命都是皇帝给的,君要臣死那便死。

    就那么倔强地跪着。

    而在皇帝眼中,看着俩小年轻跪得一个比一个正,腰杆子一个赛一个的挺拔,真像在较劲似的,并且谁也不说话,正要发作,魏贵妃递来一盏花茶:“皇上消消气,先让明王坐下吧,他的腿还没好呢。”

    真是气冲天灵盖,把一九五至尊给气糊涂了,却也没有说让外人进来搀扶,只道:“自己起来!拄着拐到处招惹,别指望谁能疼你的。”解蔷跟没听见似的,对旁边“哒哒”的响动毫不在意一样,继续直愣愣地原地跪着,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北旗统领在创新什么新的训练模式。

    主帐里椅子是没有的,昨晚的篝火宴已过,下人便将所有的席子都撤走了。

    父子俩站在一起,明显地看得出,康安的鼻子和皇上简直如出一辙。

    康安拄着拐摇摇晃晃,没找见什么落座之处,随即望向皇上,两大眼黑黝黝看着皇上,无声地说——坐哪?

    “哼。”皇上微微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到皇榻边上坐着,又看了看解蔷,“你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起身,但解蔷依旧没说话,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