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喇嘛一怔,满面惭色道:“他们固有千般错,也应用佛法感化,贫僧不远千里前来便是要感化他们重入佛门”

    华宇梧问道:“你这和尚,又是何人,为何在此助纣为虐”

    喇嘛合十道:“贫僧仁钦桑波,门下弟子在此修行入了魔道,此次请了阿底峡大师前来教化”

    华宇梧道:“仁钦桑波大名我倒是听过,听闻仁钦桑波乃一带宗师,纵容弟子淫邪,今番又为恶人看护好人,怎么可能是仁钦桑波,”

    仁钦桑波合十道:“我那些弟子着实有些未能堪透佛理,我看护的却非好人”

    华宇梧道:“你帮温逋奇看护唃厮啰,为温逋奇谋逆出了如此大的力,温逋奇是要封你做国师吗?”

    这句话可能真的击中了仁钦桑波的心思,面颊一红道:“这里哪有什么唃厮啰,温逋奇大人说这是杀死唃厮啰的恶人,唃厮啰业已被人杀死了,贫僧还为他诵经超度了三天”

    这话一说,华宇梧也拿不准了,心想若是真的,那三分镖局也就悬了。思索一会道:“我这位白兄弟认得唃厮啰,我们下去让他认人即可”

    仁钦桑波却道:“不可不可,温逋奇大人走时交代,任何人不能见那关押之人,再说,这阿鼻井,乃是不祥之地,世人进了总是不祥,我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进得,各位却万万进不得”顿了顿,仁钦桑波接着说:“我这些弟子世缘已尽,不能受阿底峡大师教会重入佛门,我也不怪你们,你们且去吧”

    华宇梧心道此次走镖,千里之远,路上几番艰难都捱过去了,岂能为你这和尚几句便走了。便道:“大师果然是宗师风采,只是下面的人牵扯过多,今番我等必要带他离开”

    仁钦桑波坚定道:“无论下面是什么人,你们都不能带走他,贫僧和温逋奇大人还有我那些弟子有约,只要我能看守此人一月,温逋奇大人便会施仁政于吐蕃,我那些弟子也会洗心革面重入佛门”

    邵小飞听了不由笑道:“你这迂腐的和尚,这些人骗你,你尚不得知”

    仁钦桑波听了一愕,良久才道:“事若有虚,且等温逋奇大人来了,你们再行查看不迟,若你们所说是真,贫僧愿保你们和唃厮啰无碍,若你们所说是假,我也定保你们平安离开”

    白无忌这一会已经回过神来,听了和尚怎么说,不由急道:“你这和尚,自己受骗也就罢了,还要帮着温逋奇来骗我们”

    华宇梧跟着说:“大师是得道高僧,你且说,我们今天如何能将唃厮啰赞普带走吧”

    仁钦桑波略一思忖道:“我答应他们看护那井里的恶人,若是看护不住,也不算我失信于人,只是我看各位施主断不是我对手,还请多候几日吧”

    华宇梧道:“不动手却如何知道不是对手,大师请赐教”

    说着便一招仙人指路递出了手中的判官笔,只是笔式略低没有指向仁钦桑波的咽喉。仁钦桑波没料到华宇梧说动手就动手,反应过来,华宇梧的判官笔已经到了胸前,便轻轻用立在胸口合十的左手将判官笔一带。

    华宇梧本就是偷袭,眼见判官笔到了和尚胸前,和尚还悠然的合着十,不由大喜,自以为要得手。却不料那仁钦桑波只是一抚手,自己的笔势便偏向了和尚左侧,不由的心里一惊。华宇梧一套判官笔练了二十余年,临敌经验十足,这番虽然被和尚轻松化解了,心里有些惊异,手里的招数却不停。

    判官笔掠过仁钦桑波的左肋时,华宇梧将判官笔一横,一招穿针引线,直接去划他软肋。仁钦桑波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手,拂开判官笔的手没有停留,轻轻向后一挥,便将这招穿针引线化解开来。

    华宇梧一看这两招未能奏效,而且和尚轻描淡写的便将这两招化解掉,心里不由一惊:这真是平生未曾遇到的大敌。

    华宇梧抖擞精神,上下翻飞在仁钦桑波周遭,一套行军令的判官笔法耍完,老和尚双脚连动窝都没动。

    这时马牧南看得真切,知道华于梧万无胜算,便招呼一声邵小飞,师兄妹三人联手围攻老和尚。

    白无忌捡起地上的短匕也想围攻,奈何武艺疏短,竟找不到地方插身,只得在旁边看着。马牧南的金背大刀尽得父亲真传,一套狂风刀法,使得极是熟稔,马牧南的这刀法不同一般刀法,刀沉势大,本不是女孩子可用的刀法。马空远却将毕生对刀法的见解融入此刀法中,刀法精于以巧御拙,以势用招,刀虽重,招却巧,势也急。

    白无忌在圈外看着马牧南根本不是用刀,而是一直在追着刀来回翻飞,而刀每一次变招都指向在了仁钦桑波的要害,不由感叹这刀法当真精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