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敏举手作要打势,嘴里却说:“不听话是不是”

    青雀和马牧南还有铁浪都不知道这雪驼是什么东西,那军士却喜道:“欧阳小姐如此大方,此乃唃厮啰赞普之福”

    欧阳敏撇了撇嘴道:“谁稀罕什么赞普”

    军士尴尬的看了看铁浪,铁浪便问道:“这雪驼却是何物?”

    军士道:“这骆驼一般都在沙漠戈壁,只有一种骆驼却是活在雪山之上,吐蕃人称其为雪驼,这雪驼浑身雪白的毛,四蹄比平常的骆驼大了差不多一倍,就这山间野地也能行走如风,是高原上最好的坐骑,只不过小人也只是听老人说起,并未见过,没料到今日跟着铁大人沾了光”

    正说着就听见外边鼻息声连连,几人出门看时,几个下人牵了五匹通体雪白的骆驼过来,这骆驼要比沙漠骆驼稍微矮小一些,蹄子却当真很大,驼峰也壮硕无比。

    青雀好奇的过去摸了摸一匹最小的雪驼,那雪驼也不认生,竟舔了舔她的手。这是欧阳敏有些不舍的道:“这几个雪驼借给你们,不管你们从这庄上拿了什么都不必还,这雪驼却不行,若是我这雪驼少了根毛,我就……”

    很明显欧阳敏现在看到雪驼有些反悔,却又不好说,只好让这几人好好照看。青雀却笑嘻嘻道:“欧阳姐姐,若是少了根毛,你准备怎么对我们?”

    欧阳敏心里一紧,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手指在空中胡乱划了一圈还是指向邵小飞道:“要是少了根毛,我,我就打断他的腿,反正他跑不了”

    青雀咯咯笑道:“欧阳姐姐这是要养定邵大哥了,动不动就打断腿”

    邵小飞脸色都黑了,正要说两句怼回去,这是院里下人已经过来叫了去开饭,饭菜甚是可口,铁浪几人草草吃了几口便带了行装,换了雪驼向照壁山进发了。

    临行前,马牧南过去牵了欧阳敏的手嘱咐了好一会,才心怀忐忑的翻身上来雪驼,这雪驼果真是高山雪地里的最佳坐骑,马牧南翻身上去,就觉得这驼峰间温暖绵软,甚是舒服。且这雪驼在山间小道的碎石间奔走如飞,全无马匹那脚下打滑或是被石缝卡了蹄腿的风险。

    从白驼山庄到照壁山,约莫有六七十里,按他们从邈川城到这里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走了接近三个时辰,他们若是骑马,后面路途更是艰难,恐怕个时辰能到就算是顺利了。此番换了这雪驼,用时缩短了接近一倍,以至于,在夜间子时便追上了安营扎寨的华宇梧。

    华宇梧虽然知道铁浪等人肯定会来,但没料到他们居然后发先至,待听了来龙去脉不由的又惊又喜,惊的是邵小飞居然又受此重伤,喜的是,他们居然因祸得福,受了白驼山庄的协助。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暖煦的阳光,照耀着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远处照壁山那些绝壁之上,因地势陡峭落不上积雪,便又是漆黑的,偶尔有些凸起的石台上却又点缀了一些白,远远看去就像一副山水画。

    华宇梧将这个约莫周长十余里的环山看了一遍才对钦陵赞卓道:“此山当真是天险,若是粮草供应的足,那真是十年也攻不下”

    这钦陵赞卓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对于单兵作战来说,他自己心里很明白,根本不是那些番僧的对手。便肃然道:“请各位英雄助我攻破隘口,我定要讲温逋奇活捉了交给我主”

    华宇梧便将昨夜里铁浪跟他说的几种方案逐一跟钦陵赞卓说了,钦陵赞卓喜道:“竟有如此妙着,全仰仗华先生支应,钦陵赞卓以下各部皆受先生指配”华宇梧做了唃厮啰两个儿子的师父这事钦陵赞卓是已经知道了,故而对华宇梧是礼敬有加。

    华宇梧和铁浪几人稍一合计,便将事情大致定了,首先,将白驼山庄的响箭分别发给了五百军士,让这些人全部沿照壁山外环爬至山腰处候命;接着青雀和马牧南带了几个军士做了几个孔明灯,这孔明灯本身是好做,只是她们要反复眼看这孔明灯飞过去的时间和回马雷的引爆时间,因而做了几十个孔明灯方才能配合的天衣无缝;然后华宇梧就让钦陵赞卓引了剩下士兵在隘口两侧埋伏了,若是隘口有马牛之类的野物冲出便放其过去,若是有人出来却要上去擒了;最后华宇梧应了铁浪的要求,两人联手去攻那隘口。

    华宇梧临行前交代钦陵赞卓道:“你需对各处严加查看,若是我二人退下来,你便先将孔明灯在迎风口放了,待到山里雷声响动,便让军士从远而近逐步的将响箭射进山谷”

    钦陵赞卓大喜道:“先生万不可力战,我们将里面的活物驱出,他们没了补给,饿上几天便是土鸡瓦狗了”

    马牧南踌躇了好久,此时才插话道:“这行军打仗并非斗狠斗勇,若是先把活物驱出,再去厮斗想必那些番僧心神不宁,一击便溃”

    青雀知道马牧南担心华宇梧和铁浪的安全,而自己有何尝不担心,也随声附和道:“先驱赶了,若是不成,华大哥和铁大哥再去邀战不迟”

    钦陵赞卓略一思忖道:“不战而胜,那是兵法最上乘的精要,二位姑娘建言甚合这兵法至理”

    华宇梧看了看马牧南还有些发红的眼圈,想想这一路之上,师兄妹几个几番艰险,现在就还他和马牧南算是完好,便也软了心道:“如此,如本大人便下令施为吧,我和铁兄弟就分把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