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牧南眼尖,率先呼了一声:“杨大哥。”

    来人正是杨天略和白七玄,杨天略见到马牧南也是惊喜道:“马家妹妹也在这里,可曾有了铁兄弟的消息”

    白七玄却站在洞口扫视了几遍几个人,良久才道:“人呢?九巧儿呢?她人在哪里?”

    白七玄的一问,让躲在洞里的酒婆婆如五雷轰顶一般:他,他,他竟然知道她是九巧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九巧儿,那九巧儿便不是冒充了我。越想越乱,一口气不顺便昏厥过去。

    青陆引了白七玄去看风度姥姥,马牧南领了杨天略去看铁浪,一时间洞里乱成一团糟,而李白墨则过去将满脸泪水依然昏厥的酒婆婆揽在怀中,一边陪着流泪,一边轻轻的怕打她,竟不去救治。

    杨天略听了马牧南大概说了说铁浪的情况,不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劝马牧南道:“白前辈医道绝胜天道,马妹妹不必担心。”

    马牧南半信半疑的问起杨天略如何碰到了白七玄,杨天略长叹一口气,便将过去几个月的事情大概给马牧南说了说。

    原来,那日杨天略在天都山口外调虎离山后,直牵着一众党项军马往,党项腹地而去,被这群人追了三日,方才被迎面而来的酒婆婆三人救下。杨天略自然识得三人,也知道她们在找铁浪,便将铁浪在天都山的事告诉了她们,以求她们能速速去营救。

    等酒婆婆三人赶到天都山时,整个山谷早已被白雪覆盖,任何痕迹都看不出来,三人在附近党项军营打探一番,得知铁浪并未被擒被杀,这才回到静边寨去寻铁浪,谁知,回去之后又不见,便又怀疑铁浪是被捧日卫的人擒了。李白墨陪了马牧南又直扑京城,谁知打探多日才知道,此次捧日卫也是狼狈而归,且坊间盛传,捧日卫得以回来,全仰仗铁浪的周全。

    马牧南郁郁然的回到了静边寨,李白墨和酒婆婆对这一遭圈的事情分析许久,判断铁浪没有离开天都山才是唯一的可能性,三人这才临近年底冒着风雪将天都山寻访一遍。

    杨天略回去之后被郭遵好一顿的埋怨,每日也是郁郁不乐,整日出去寻找铁浪行踪,不意被党项人盯上,又是一番衔尾相追,杨天略身中数箭,又恰恰被白七玄救下。

    马牧南呀然的看着杨天略道:“杨大哥当真洪福齐天,每每都能逢凶化吉。”

    杨天略脸上一红,讪讪道:“只恨我没有铁兄弟那般的盖世武功,总要别人救助。”

    谁知马牧南却神色黯然的叹口气道:“即使武功盖世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落得生死未卜。”

    那边白七玄给风度姥姥搭了脉,诊治一番,神色凄然喃喃道:“你和我在一起时便已经修习了玄女神功,你明明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为什么还要选择和我在一起。”

    这时风度姥姥梦魇般的,伸手摸了摸白七玄的脸道:“白郎,我又梦到你了,你老了的样子也是那么的讨人喜欢。”

    白七玄老泪纵横的将风度姥姥轻轻的揽在胸口,再给她说话时,却又没了动静,青陆见风度姥姥醒转,喜出望外的对白七玄道:“白前辈,我们将姥姥送去她的寝殿吧。”

    白七玄沉思片刻,便将风度姥姥抱起递给青陆,然后,转身到了酒婆婆身边,指尖飞速的催动了酒婆婆的几个穴道,然后对李白墨道:“你抱着她随那丫头一块去吧。”说完便直接走到铁浪身边。

    伸手诊断一番这才回头道:“你们都出去吧,天略,你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可是马牧南根本不听他的,只是痴痴的坐在铁浪身边,白七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便给铁浪施救起来。

    酉时,李白墨将马牧南带离了药池洞,子时,坐在外厅打起瞌睡的杨天略听得洞内咕咚一声,连忙起身查看,便见白七玄面色死灰的躺在铁浪身边,不由大吃一惊。

    杨天略连忙将白七玄扶起来,只见白七玄气若游丝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后腰,杨天略将白七玄的袍子掀起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后腰处包扎的布带上滴滴答答的渗出许多血水出来。

    杨天略连忙问:“前辈何时受了此伤,晚辈如何不知?”说着又扯下一块衣襟替白七玄包扎了一下。

    白七玄虚弱的勉强挣扎着坐直身子,盘膝打坐良久才脸色有所回转,这才对急的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杨天略招手道:“我无大碍,只是半年之内恐难痊愈,铁浪的伤势已无大碍,在这药池中再泡浴几日,就能醒转。”

    白七玄挣扎着起来,径直走出药池洞,杨天略跟了过去,白七玄却摇了摇手道:“你在此地照看铁浪,务必不能让老夫一番心血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