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非眼见此人登台身法轻捷,便知是个劲敌,便打起先声夺人一串潭门三十六路连环腿踢去,赫连有山深得赫连虎戮真传,虽然勉强应付落了下风,却也不至于速败。

    赵青非眼见此人每每关键时刻总能避开,便知这腿法治不了他,心下稍微一琢磨,便计上心来,三十六路连环腿使完,径直又从头再来一遍。

    台下武功修为低的,自然看得是赵青非腿法凌厉,逼得赫连有山只能躲闪,毫无还手之力,但修为高的都已看出赵青非武功路数已经重样了,这在比武斗狠时可是大忌,极易让对手料敌于先。

    果然,赫连有山见赵青非招式重样,心下暗喜:“这人腿法犀利,只是招式太少,今日定胜了她。”

    眼见赵青非又一招秋风扫落叶踢赫连有山下盘,赫连有山心下暗喜,觉得机会来了,便纵身一跃,避开了赵青非的腿法,双拳呼呼生风的砸向赵青非。

    东厢黎叔一行人都不由一阵惊呼,却见赵青非腿法尚未使完,便硬生生收成一个马步,双手一个捏成拳一个尖成掌,一招虎鹤双形拳法径直攻向赫连有山的双膝。

    赫连有山人在空中那料到有此一变,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膝被赵青非重重击中,双腿一软便跪在了擂台之上。

    赵青非冷哼一声,一脚将强忍痛苦却一声不吭的赫连有山踢下台去。赫连有山在野利侍卫里算是强手,眼见不大会就给打了下来,西厢一时间都嘀嘀咕咕,无人敢上台去。

    程贲见此人武功路数变化多端,心下也是忌惮,便不停的指使人上去,尽皆被赵青非打下。

    程贲眼见野利带来的十六个侍卫业已报销一半,且看野利脸色越来越难看,便看了看旁边一直正襟危坐的乃宗道:“大师静坐半晌,何不登场活动活动腿脚。”

    乃宗为人倒是恭谨,起身道:“承蒙程大人看得起,某家受了杨大人邀请,自然要登台,只是这女娃娃业已激战八人,某家上台总不光明正大,且让贵国高手胜了这场吧。”

    程贲眼见乃宗不上道,便又拿言语激他:“你莫不是怕一样败下来丢不起脸面?”

    乃宗看程贲不依不饶,且杨允贤也给他使了眼色过来,便拱手道:“如此某家这便登台。”

    说完乃宗便理理衣裳,四平八稳的从台阶上上台去,适才铁浪交待江匡的时候,赵青非也在旁边,眼见这人不急不躁,不显山不露水,的确有过于常人的气质,便也收了收适才的傲气,微微点头算是施礼。

    乃宗一脸歉意的看着赵青非道:“非是某家要讨这便宜,实在是食君之禄……”赵青非不等他说完,便闷声道:“来都来了,动手吧。”

    岂止那乃宗只是站定了,并不进招,连起手式都没有,就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赵青非打这些个校尉小将虽无凶险,却也在擂台之上战了一个多时辰,见乃宗如此,正中下怀,也干脆收了招式,在擂台之上踱步起来。

    台下人都面面相觑,约莫过了一刻钟,乃宗便轻轻震了一下手臂,干声道:“阁下气息已匀,咱们见招吧。”说完便一个虎扑,只奔赵青非而去。

    赵青非实在没料到这人说打就打,反应过来,乃宗双拳已近面门,只得拧身后退,却不料乃宗如影随形,手脚并用,脚影拳硬如暴风骤雨般砸向赵青非。

    赵青非虽然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料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左支右绌始终无法占据主动,且乃宗拳脚风声呜呜作响,赵青非不由的心里就慌了,瞧个时机翻身下擂台而去。

    台下江匡早已看见这乃宗的路数,心下盘算此人拳法如风,自己着实也难以招架,蹙眉苦思间,便见赵青非翻身下来,心中不由一紧,心道:师父交代我的,若是照应不周,恐误了大事了。

    赵青非下台之后回首看了看愣愣的乃宗,这才近了江匡跟前道:“匡儿,这厮拳法极快,力道却不及你,你要当心。”

    身后唐可儿心直口快道:“你怎的就下来了?”

    赵青非哼了一声道:“难不成让他打伤了才能下来?”

    江匡眼看乃宗已经在杨允贤示意开始叫阵,不由的着急的去看铁浪,此时正好听到赵青非说这句难不成让他打伤才能下来,心里一动,不由的有了点眉目,便抚了抚额头,怒喝一声:“江匡来了。”说完,纵起丈余高,重重的落在台上,便听脚下木板咔咔数声,俨然已经断了些许。

    乃宗见上来一个青年,只一声怒喝便有虎啸龙吟气度,再看脚下大腿粗的木土断了树根,心里不由一惊,此人气力如此霸道,可千万不能让他伤了。岂不知这正是江匡的策略:先声夺人让乃宗对自己有所忌惮,然后以慢打快,和乃宗对赌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