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离开后,刘红莲又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以后说话注意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说不该说,应该在心里掂量一下再说,虽然清秋对咱们好,人也随和,但是老板就是老板,员工就是员工,咱们应该有分寸!”

    黄建生笑嬉嬉地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乱说话,只是还是忍不住跟刘红莲说:“尽管覃家对咱们不.厚道,但也算曾经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有了养家糊口的钱,我心里恨归恨,还是不希望覃家倒下!”

    “那你能怎么样?”刘红莲十分不解自己的丈夫想表达什么,“难道你想离开清秋那么好的老板,再次帮覃家人打工?”

    黄建生摇摇头:“不是,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难道我不清楚谁对我好,谁对我差吗?我只是想劝解一下覃大洲别乱来,应该顾好家庭与生意,别跟董小雨那个妮带坏了。”

    刘红莲也只是以为黄建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好笑地说:“那等他往回走经过咱们这里的时候,你劝劝他?看他听不听?”

    黄建生听出妻子讽刺他的话语,但他什么也没表示,只是呆呆地想什么。

    太阳还有半边脸的时候,孙武厂里送货的人与客户拉货的人陆续到来,夫妻俩一个点数指挥工人装卸货,一个记数写单算款收款,两人配得十分默契。

    陈清秋算了时间,只解决部分客户的需求,所以,忙了半个小时也就忙完了,打发走客户,与孙武厂进来的送货对了账,结算了账款后,天也快黑下来了。

    黄建生整理库存的时候,刘红莲就在店子里的小厨房里做饭。

    覃大洲揽着董小雨的肩膀折回头经过瓷泥店时,拿眼往里瞧,没看到陈清秋,只看到黄建生,他便决定进去奚落他几句,以发泄对从陈清秋不满。

    “黄建生,你在覃家做狗时没看到你那么勤快,怎么跑来陈家做就变得那么勤快了?我覃家给你十几年的饭吃,没想到你竟然是头白眼狼……”

    覃大洲的话音刚落,董小雨就接着说:“他是一头白眼狼,吃着覃的饭,看着陈家的菜……”

    黄建生看在覃东征以前给他十几年工作的份上,对于被宠坏的覃大洲一向礼让,甚至忍气吞声,很少表现出对覃大洲的厌恶,但是对于董小雨,他没有承恩于她,他完全不必忍。

    “哪来的不要脸的发廊妹,竟然敢对我说三道四,深城街头陪别的男人不过瘾,竟然还跑回南头镇来陪男人!”黄建生往董小雨面前狠狠啐了一口。

    这个时期,人们口中的“发廊妹”,就是指代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子,而董小雨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出去闯深城了,但是一直没固定的职业,却穿好吃好,常常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板招展,给一看就是风尘女子的感觉。

    当然只是传说的话也就算了,主要是黄建生有一个亲戚在深城的街头亲眼看她跟好几个男人走得很近,也估摸着她应该从事那种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了。

    近半年多来,因为深城扫黄,风声有些紧,她便跑回来南头镇,一直在这里呆着。

    在黄建生看来,呆着就呆着,不要去祸害有家庭的覃大洲的话,他不会把这一些事情拿出来说,因为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

    “你你你,你别血口喷人!”董小雨被黄建生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自己的职业,心里一慌,连说话都不流利了,目光乱闪。

    “为什么叫她发廊妹?”覃大洲听了很生气,握着拳头上前人教训黄建生,陈清秋他不敢招惹,不代表他不敢碰黄建生。

    刘红莲将饭锅架到灶上,拿了一把青菜在摘,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走出来,看到覃大洲正想打黄建生,她大喝一声,将手里的一整把菜往覃大洲脸上砸去,菜根的泥糊了覃大洲一脸,有沙子进了眼睛,眼睛火辣辣地疼。

    “你、你们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覃大洲留下一句狠话,在董小雨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地出门去了。

    黄建生追出门外:“大洲,听叔一句话,别跟董小雨来往,她不适合你,还有,你要好好跟你爸做生意,别让覃家倒下了,叔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覃家能好起来……”

    不知道覃大洲有没有听到,黄建生还是将肺腑的话说出来。、

    “哎,黄建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覃家倒不倒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爱找什么样的女人又跟有关吗?”刘红莲真的是气死了,没想自己刚才那一句笑话他却当真的,真的去劝人家别这样别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