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生理反应。

    格洛莉娅倔强保持着姿态,哪怕她如今裙摆被掀开、衬裤被撕裂。

    在看到格洛莉娅清冷苍白的一张脸上被绯红覆盖之后,男人终于满意。

    “我确认了你对我的忠诚,”男人声音倨傲,含着些许赞许,“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格洛莉娅没有回答他,她咬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从未自己独立穿过裙子,自从路易十五世上台之后,无论是建筑装潢,还是日常的衣服,都越来越精致繁复,无论是少女还是已婚,都追求着纤细的腰肢。衬裙高高隆起,外面的长裙上花边一层叠着一层。

    这样的裙子,即使是格洛莉娅在视线无障碍的情况下都很难独立穿脱,更何况,如今她坐在这个大部分形态似人、却又非人的不知名生物腿上,眼前一片黑茫茫。

    纤细苍白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到背后,格洛莉娅安静沉默地系着被“他”弄坏的带子。而男人却在此刻伸手,捏住格洛莉娅的胳膊,炙热的指尖抚摸过格洛莉娅的手肘,沉沉开口:“畸形。”

    格洛莉娅没有回答。

    她原本就是“人工培育”出的,为了追求血统的纯正而强行进行的血脉融合,日积月累下来,虽然侥幸未有大的畸形孩子诞生,但这种基因上的缺陷却导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病症。

    外表看上去没有丝毫问题,实则沉疴痼疾。

    正如在贵妇人之间盛行的一种猫咪,耳朵天生折曲,垂下来,玲珑可爱。但这种人为培育出的猫咪往往活不了太久,易发痛苦万分的软骨病。那种天生折下的耳朵实则是它的病,正如格洛莉娅过分苍白的肤色,如她纤细灵活的骨骼。

    她甚至不能过度运动,不能骑马,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力气也不会太大,格洛莉娅这辈子都无法拿起比三本书更重的东西。

    外界曾称赞格洛莉娅母亲所在的一支血脉是“天生的贵族”“永远保持优雅的活着”,但对于格洛莉娅而言,这些被大为称赞的“品质”都是男人束缚住她们的枷锁,是他们试图豢养她们的优势,是她无法拿尖刀深深刺入父亲胸口的阻碍。

    比如现在,她甚至无法穿上这件沉重的裙子。

    格洛莉娅不知道身后陷她于如此境地的男人在想什么,她看不到。

    她昂着头,脖颈犹如天鹅,胸口和脖颈因系不上系带和无法勒住鲸骨束腰而转为浅浅的粉红,脸颊上也因恼怒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在汗水沿着耳侧欲往下滑落时,一双手自背后按住她的腰肢,冷冽的气息侵入,唇舌贴在她脸颊上,在格洛莉娅失去焦距而如洋娃娃般无神的眼前,男人舔去了她的汗水。

    “味道还不错,”男人说,“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声音不紧不慢,就好像方才对她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完全理所应当。

    自觉被他侵害到尊严的格洛莉娅说:“我想自由。”

    男人轻哼一声:“很遗憾,我也没有这种东西。”

    格洛莉娅不再对他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