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正色道:“将军听我一句劝,先退兵固守樊城以北,和刘表只对峙而不战,侯刘表国中有变,再趁机进攻!”

    张济摇头道:“不行,南郡的丰腴之地都在樊城之南,我若退兵,士兵们就只有活活被饿死了!”

    “那也比被刘表拖死要强啊!”荀攸道,“其实还有一个计策的,就不知道将军肯不肯用!”

    “说来听听!”张济兴趣大起,“总不会是要我投靠北边的高燚吧?”

    “高燚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怕他的部下不能容纳将军!”荀攸沉声道:“而我说的方法,是与刘表化干戈为玉帛,不战而和!”

    “怎么可能?”张济苦笑道,“怎么化,怎么和?”

    荀攸道:“现在不管是将军还是刘表都是处于四面受敌之地,唯有弃战永结盟好,才能共同御敌,刘表作为将军的后援,将军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进军中原了!”

    “说得容易,做起来那有那么容易?”张济苦笑道,“刘表的地盘本来就被高燚占据了大半,总不能把南郡也给我吧,刘表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呵呵,虽然有一害,好在还有百利可图!”荀攸笑道,“就好比有一百钱,小气的人不舍得花掉,于是他就会把这一百钱借给需要用钱的人,这样一来,急需用钱的人解决了燃眉之急,小气的人也没有失掉这钱,因此再好不过!”

    张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该怎么办才好?”

    荀攸道:“将军若是信得过我,我这就去当刘表的说客!”

    “那真是有劳公达了!”张济对着荀攸就是一礼,“其实我也不想同刘表开战的,只是为了手下人有口饭吃罢了!”

    “事不宜迟!我这便动身前去!”荀攸说着就要走。

    张济上前拦道:“何必这么着急?都子牌时分了,我们许久未见,至少也坐下来喝杯酒啊!”

    荀攸摇摇头道:“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但将军的人情我一天也不想欠着了,将军也知道现在天子到了洛阳,我也得赶快去求个大官做做呵呵呵!”

    张济失望地撇撇嘴:“看再见面的时候不把公达你灌个酩酊大醉!”

    荀攸出帐翻身上了马,听见了身后张济的话,不禁失笑道:“我荀攸别的本事没有,酒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将军可别没灌醉我反而自己先醉了啊!”

    “醉了好,一醉解千愁,一醉万事休!”张济笑着看荀攸离去身形消失,还真是有了点酒兴,转身就要命人取酒来一解馋意,不防空中破空一声,一箭倏地袭来。

    张济啊呀一声,身形微错,却也没能避开这支箭,回过神来之时,早被这箭钉穿了肩膀,疼得呼天抢地。

    “有刺——”客字还没说出口,张济嘴中又中了一箭,这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吃痛地跪倒在地,手奋力地拾起鼓槌就要去敲响帐边的战鼓。

    又是一箭,准准地射中了张济的手臂,张济痛呼一声,丢开鼓槌,眼神惊恐地向四面看去,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逼近,四周似乎也有无数条人影潜进了军营,手中一边举着火把一边手持兵器大呼着而与自己惊恐的士兵们厮杀起来。

    “你是?”张济用尽力地说出这两个字,看着这个缓缓来到自己面前的家伙。

    “甘宁!”对方的话很简洁,然后举刀抹向张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