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听虞朝宗把话说完之后,沈如盏很认真的回答道:“沈医堂是救人的,不杀人。”

    虞朝宗怔了怔,然后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些许祈求。

    “对你来说救人不难,杀人应是更简单的事。”

    听到这句话,沈如盏回答道:“对于任何一个医者来说,用药杀人的手段都不是难事,但老祖宗没教杀人,老祖宗只教了我们治病救人。”

    虞朝宗还想再说什么,沈如盏却没有给他机会。

    沈如盏道:“你别再低估李叱了,我替你觉得脸红。”

    虞朝宗没懂。

    沈如盏道:“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改变李叱?若李叱要想这样做又何须你自己求死?”

    虞朝宗懂了。

    李叱若是那样的话,他何必要把虞朝宗救回来?

    “别替他做主。”

    沈如盏平静的说道:“也别干扰他做人。”

    虞朝宗因为这句话而深深震撼,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每天都在干扰别人做人,越是位高者越是如此,且沾沾自喜。

    沈如盏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她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也不觉得容忍是好事。

    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不能替你做主,所以你败了,你现在又想替他做主,是想他也像你一样败了?”

    虞朝宗脸色一白,苦笑道:“这真是诛心之言了。”

    沈如盏眼神里的鄙夷更浓,她看着虞朝宗的眼睛说道:“你的话我也不会告诉李叱,一个字都不会对他说,你这看似遗言的话里,难道就没有再想利用他的心思在?”

    “李叱是一个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的人,若他知道你要自杀以成全,他会拼尽全力的继续保你,你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虞朝宗摇头:“我没有。”

    沈如盏只是耸了耸肩膀,转身走出石室,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和虞朝宗说些什么了。

    她说归说,她也希望虞朝宗没有这样想。

    虞朝宗坐在那发呆了好一会儿,他问自己,在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内心之中,是否真的有沈如盏刚刚说的那些想法。

    他之前无比笃定的想着,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可能有,因为他发自真心的要把燕山营交给李叱。

    他仔细想过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