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艺舒把短信界面关闭。她被这几个字搞得心里乱糟糟的,只想找个借口推掉这顿饭。恰好这时,公交车到了,她还低着头看手机,被身后急着上车的大妈狠狠撞了一下。

    “手机!”何艺舒看着她的手机从她手里窜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向车轱辘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她就看到身旁的常湘伸出手臂,在半空中稳稳抓住了她的手机。这惊人的反应速度让何艺舒目瞪口呆。

    “走了。”常湘拉了一把她的书包,顺势将她提上公交。

    公交车上的人不算少,何艺舒惊魂未定,扶着栏杆呆愣愣的。常湘几步走到唯一的空位旁,喊道:“花花过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小班花三个字简化成了花花两个字,虽然听起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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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密程度增加了,但何艺舒会有种她在喊狗的感觉。

    她移到常湘身边,没想到常湘直接把她按到了座位上,然后把手机交还给了她。常湘自己则拉住了座位旁边的扶手,用身体给何艺舒拦出了一小块空间。

    何艺舒抱着手机,抬头看了常湘一眼。这个角度很是微妙,也不知为什么,她沉寂了多年的少女心突然一下子萌生出了嫩绿嫩绿的小枝丫,难得出现怦然心动的感觉。和传言不同,何艺舒虽然长得很好看,但并没有交过男友。她涂指甲,打耳洞,偷偷染头发,把自己打扮得无比时尚,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隐秘的自卑。

    这是她趾高气昂背后的秘密。

    “你是不是就要个家长签字,照两张照片?”何艺舒开口问常湘。

    “对,应付一下校长。”常湘心情很好:“放心吧,我不给你告状,只要你不再给人背锅。”

    “不背了。”何艺舒小声嘟囔,她把书包抱在胸前,垫着下巴问道:“常姐,你有很多朋友吗?”

    常湘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有。”

    “那你也会为他们付出很多吗?”

    “会。”常湘这次没有思考。

    何艺舒的目光暗淡下来,她捏着自己的书包带不再言语。

    “会付出,但是不会妥协。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也会心甘情愿为我付出很多。”常湘拍了一下何艺舒的头:“单方面的付出不叫朋友,那叫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妥协的话说不出口怎么办呢?”何艺舒问道。

    “说不出口的时候就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等说完了再睁开,你就发现根本没什么难的。”常湘回答道。

    何艺舒家住在市区的的边缘。那个小区已经很老了,濒临着拆迁,常湘跟随着何艺舒下车,找到楼门走上来的时候,看到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的墙壁和铁门,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何艺舒穿着干净的校服,灵巧穿梭在楼道的杂物之间,就好像一只不属于这里的蝴蝶。常湘跟着她到达顶层,还没等敲门,就听到了门内女人的叫喊声:“别跑了!回来!一会儿让你姐辅导你做作业!何艺舒那个死丫头为什么还不回来!去哪疯了!”

    常湘发现何艺舒的耳朵红了起来,她尴尬地和常湘解释道:“是我妈,她让我辅导我弟弟学习。”

    她忙用钥匙打开门,常湘看到拥挤又昏暗的小厅里,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板凳上择韭菜,她一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另一边趴着一个更小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