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云,你说他要是真因为我的话出事了怎么办?我没想到他这么脆弱,我以为他今天要么气势汹汹找我撒泼要么受到他爸的教育回头是岸。”常湘抓着自己的裤子絮絮叨叨:“我是不是应该用更柔和一点的办法,或者找一种他更能接受的方式。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错,别钻死牛角尖儿。”魏书云看了一眼倒车镜:“你是老师又不是神,做你自己认为是对的就行了。一件事情有一万种发展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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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能,就连数学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到最优解。”

    常湘听完魏书云的话,终于放过了她可怜的手指甲,开始沉默。

    “昌州大酒店很久之前是有钱人才能来的地方,吴咏周末经常带他儿子来吃饭。”常湘自言自语。二人到楼上转了一大圈,向前台打听了一下,并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来过。

    纸上的地址就这样被一条条划掉。

    所有的地址都是吴咏回忆起的,在他意气风发、还没离婚的时候,带着吴谦易经常去的地方。

    常湘盯着倒数第二个地址:“纵横。”

    “这是哪?”魏书云皱眉。

    “南区红旗街一家游戏厅。七年前叫纵横,现在老板换人了,改叫金狮了。”

    魏书云在导航里输入这个名字:“现在除了大商场里,还有游戏厅啊?游戏厅不都是时代的眼泪了吗?”

    “这个是最后一个,也半死不活快黄了。”常湘回答道。

    从前的游戏厅有多火爆,光是南区就有五六家。每天无数人挤在里面,孩子占一半大人占一半,玩的不是什么抓娃娃、篮球机和打枪,而是各种名义上娱乐实际上却是赌博的东西。

    水果机,老虎机。赌的虽然是游戏币,但也可以瞬间翻倍,然后将游戏币倒卖给别人来赚取钱。那些游戏币从吐币口吐出来,砸到小钢盆里,清脆的撞击声都能给人无限的快感。

    但这种火爆没保持多久,这种变相赌博的方式被大众知晓,机器都被警方没收,各种游戏厅接受整改,没有了客源,在巨大的竞争压力下很快就都黄了。

    这个金狮游戏厅是南区最后一家,当然里面早就没有什么违法的机器,都是些正常的街机、跳舞机之类的正常设备。车停好后,常湘跳下车,拨开游戏厅的门帘。里面荒凉得灯都没开,只有零星几个人,很多机器都没插电。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街机前的吴谦易。他托着自己的下巴,手里抓着几个币,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湘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她本想把吴谦易揪起来揍上一顿,但终究还是心平气和在他旁边坐下了。

    “回去上课。”常湘说道。

    吴谦易虽然没想到她会找到这,但也并不惊讶。他看了一眼常湘,眼神像一滩死水:“不用管我,我要退学。”

    “你妈知道吗?”常湘问他。

    “她管不了我。”

    “那你爸知道吗?”常湘又问。

    吴谦易眼里那滩死水被扔进了一块巨石,瞬间炸起:“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骗子。骗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什么故事、电影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