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筱心跳加速,一时有些心乱,不知从何解释。

    若她坦白说:你们不过是故事里的人物,命运早就写好了,而刚巧我也看了这个故事。

    她必是会被当成疯子对待的。

    “虽然很机密,但良京城里连闺阁女子都知道,当年洵王府大乱,邵氏出自王府,而后留在尚为皇子的今上身边,还是顶顶受宠的侧妃,这么个人想要离开皇宫没那么容易,我猜她必然是金蝉脱壳假死逃脱。而且,她脸上那么多刀疤,必然是不想被人认出身份。王爷你又说在追踪邵氏,那我猜必然是奉了皇命,又隐秘又重要。”燕筱努力自圆其说。

    “我是谁,王爷想必早就查的清清楚楚。虽出生时被人掉包,但也实打实在怀乐侯府里生长了十六年。王爷不能因我聪慧过人,就对我心存疑虑吧?”燕筱垂下眼帘,一脸小委屈的样子。

    “聪慧过人?我看未必。”陆玚松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

    燕筱视力好,一眼便看到上面几个小字“燕氏筱娘亲启”。

    回门那天托付穆安帮忙查关于邵雪霏的信息,穆安将此事放在心上,费了番心思将查到的事无巨细都写在信里,还想办法托人送进王府,这个信封外面本来套着另一层,写的是梨白的名,不想居然落在洵王手中,还暴露出来。

    “燕氏筱娘?他穆雅清是对自己的婚事不满意?还是想随镇远军北上三年,让西北风沙吹清醒糊涂的脑子。”陆玚手指用力,那封信便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原来是这样……起先我还奇怪。”燕筱不觉点头,一脸了然。

    “什么?”

    “没什么,我与他并无瓜葛,王爷对我不满不需祸及他人。”燕筱回门时还奇怪,怎么穆丞能应了燕月和穆安的婚事,今日洵王气鼓鼓的不打自招,看来都是他的“功劳”,这人也蛮会抽风。

    “你已是王妃,与人私通信笺是为大忌,他穆雅清读的圣贤之书,却写下此等称谓,实为有辱斯文。”

    “原来的信封可并不是这个,这几个字我也第一次看到。”燕筱说的真话。

    两层叠着的信封,只是穆安的小心思,他曾写下无数燕筱的名字,此为他个人秘密而已。

    洵王为此事介怀,反倒是让燕筱对穆安多了点了解。

    “不可再私下通信,若有下次,我剁了他提笔的手。”陆玚阴狠狠道。

    “想知道的都知道差不多了,没所求,为什么还要通信。”燕筱摊手。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他似是情绪缓解很多,端起丫鬟送来的新茶,慢慢品了口。

    “嗯……我挺想知道,你和邵雪霏除了准叔嫂之外,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燕筱深吸了口气,清清喉咙问。

    八卦之心,人皆有吃,吃瓜看戏,乐趣无穷。

    “啪。”洵王拍碎了桌上的茶盏,茶水和碎片四处飞溅。

    他手心也被碎片刺的血糊糊。

    “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才使得你如此放肆?”他顷刻闪身到了燕筱面前。

    带血的手扼住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道:“关于邵氏,你不要再问,不要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