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想要臣这颗人头,随时可以,只是有一点,”他微微吸了口气,忽略太子殿下身上隐隐传来的冷香,“起码要等殿下眼睛好了,下刀准一点,狠一点,给臣一个痛快!”

    戚钰心尖狠狠一跳,被霍怀慎的气息包围着,他好像又感受到了来自天乾那巨大的威压,否则为何心慌不止,甚至还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

    “殿下不用试探臣,臣现在答应殿下,一旦您眼睛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有一事必须告知殿下,您若日日心里烦闷不消,这眼睛怕是短时间好不了。”

    说到这儿霍怀慎又想起一事,“北夷使臣不日便能抵达上京,殿下作为储君定是要与对方接洽,可若到那时您眼睛未好,臣也没办法帮您隐瞒过去。”

    一字一句尽是提醒,戚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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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二人坦诚布公,太子殿下就软和了不少。

    药浴日日泡着,药也能一口不剩的喝完,偶尔与霍怀慎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几句朝内朝外的事情。也就是这样,戚钰时不时会下意识的叹服,霍怀慎到底是在北疆拼杀数年,谈及战事他总能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为戚钰解释清楚。

    戚钰有些遗憾,微微叹气,“若是能看见侯爷用沙盘演练一遍那该是如何真实!”

    霍怀慎一怔,半晌才慢慢开口,“殿下以后当是天下人之君,战场杀敌之事便交由臣等,不过若是殿下真有兴趣,待到您眼睛好了以后,臣也可以为您演练一遍。”

    戚钰听到后边眼睛亮了,“侯爷所言当真?”

    “自然。”

    “那孤便记住侯爷的话了。”

    “嗯。”

    与太子殿下相处这么久,霍怀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面上露出喜意,自己也连带着扯了扯唇。

    喝过药,太子殿下又含了一颗蜜饯,霍怀慎看他专心的鼓捣手里的士兵模型,虽然看不见,但一脸满足。不过一颗蜜饯下肚,再摸时盘子已经空了。

    戚钰指腹试探的触了又触,突然抬头,“侯爷,孤的蜜饯被你拿了是不是?”

    霍怀慎讶异,“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盘子里一共有八颗,孤吃了五颗,一早心中就有数,你快还回来。”

    霍怀慎没想到就是吃个蜜饯太子殿下心里也有数,伸手往他手心放了一颗。

    戚钰一感受,不高兴了,眉毛微皱,“如今侯爷连颗蜜饯都舍不得给孤吃了?!”

    霍怀慎知道他误会了,遂解释,“殿下这几日蜜饯吃得有些多了,昨夜牙疼忍了半夜,今早就忘了这事吗?”

    戚钰张了张口,“你怎么知道?”

    无奈的叹了口气,霍怀慎起身给太子殿下倒了一杯温水,“殿下昨夜翻来覆去半夜,臣如何睡得着。”

    “况且殿下后边大概是疼得厉害了,小声呻/吟说牙疼,臣没办法,只能小心往您嘴里塞了一小块清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