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笑容一僵,低头看看,胸口多了个血洞,原来锦衣卫的一发子弹撞了大运,穿透了石柱,击中了石柱后面的他。

    其实这根石柱是石钟乳形成石柱,看似粗大,其实非常酥脆,子弹能轻易击穿。只不过石柱非常粗大,锦衣卫一看便知道那不是人影,没人朝石柱开火,这才让那个叛军在那里苟延残喘了半天。

    本来叛军还能平安地呆在那里,最终成为光荣的俘虏。但是好景不长,一名锦衣卫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叛军吓了一跳,端起火铳放了一铳,没打中那个窜出来的叛军,却打中了石柱,这才结果了石柱后面的叛军的性命。

    叛军溃不成军,藏不住,打不着,这到底是埋伏明军,还是给明军送菜呀?

    丢下近百条性命后,叛军终于决定逃跑了。

    他们不成队形,抱着脑袋往打鸡洞的后面跑,也不管后面有没有火铳。

    锦衣卫养成了痛打落水狗的良好习惯,又是一通火铳,打死了几十名叛军。

    再说洞外的朱由诚,他听着洞内爆豆般的铳声,心里实在着急。但是洞内危机重重,他作≮⊙为一军主帅,不能轻身涉险进入洞内察看,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洞内铳声更急、更响,仿佛都要把山上的石头震得掉下来。接着铳声停止,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铳声又响起,但这回铳声虽急,但密度较之刚才,明显稀疏了许多。

    “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又过了两刻钟,进洞的百户全部退了出来,不过有的是站着出来的,有的是躺着出来的。

    魏子明给朱由诚行了个军礼。说道:“朱大人,我们在洞穴里遭受了敌人的伏击,无法寸进,锦衣卫的死伤不断增加,故而退出洞穴。”

    朱由诚回了个军礼,说道:“你的决定没有错。我的军令是探索洞穴。如果敌人防守严密,无法探索,退出洞穴是最正确的做法。否则连报信的人也没有,我们又得派出一队人马搜索你们的踪迹,锦衣卫将遭受更大的损失。”

    说完,朱由诚痛惜地看着被抬出来的锦衣卫。他们大多已经牺牲,只有少数几个是重伤。突然,他注意到抬出来的一个人没有穿军服,意识到那个人是当向导的俘虏。看来,许给他的店铺已经无法兑现了。

    俘虏的双目圆睁,似乎还有心事未曾达成,不知他是在担心能否重回贵阳,还是担心许下的店铺能否到手?

    朱由诚叹了口气,决定把俘虏带回贵阳安葬。既然他认贵阳为故乡,那就让他尸骨还乡吧,至于店铺。就送给他的亲人——如果能找到的话。

    朱由诚在心里默默祷告完毕,然后用手轻轻把俘虏的眼皮向下抹去。使尸体的眼睛闭上。

    尸体很听话,眼睛闭上了。可是不到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

    “嗬,死不瞑目啊,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许给你了,还不满足?今天本官非让你闭上眼睛不可。”朱由诚喃喃地说道。他和尸体较上劲了。

    “大……大人,小的还没死呢。”尸体突然开口了。

    朱由诚吓得倒退两步,道:“你没死?干什么让我的士兵抬你出来?显得你有多高贵吗?丢下。”

    朱由诚的最后两个字是向抬他的锦衣卫说的。

    锦衣卫闻听朱大人的命令,没有半分犹豫,一松手。“啪”的一声,俘虏就从半人高的位置扔了下去。

    俘虏呲牙咧嘴,看样子摔得不轻。可是俘虏尽管表情痛苦,双手却动也不动,连基本的抚摸痛处的反应也没有。

    朱由诚情知有异,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