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疼的一缩,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捏着它的花茎把它从墙壁上拔了起来。

    这花只在戾气浓重的地方生长,需要大量的魔气护养才可能存活,极其的少见,深渊下面这一株,是他当年偶然看见的,他把它从魔界移植过来了,这么多年了,竟然一株多的也没长出来。

    花株离了墙壁也并不显疲态,反而欢乐的吸吮着陵游的血,直到他破开黑气冲出深渊,那花被阳光一照,竟然尖利嘶哑的叫了一声。

    婆罗花一声尖鸣,后山的鸟儿全都被惊飞了。九戒和十方跌跌撞撞的跑来,看见只有陵游一个人在,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魔尊在后山作妖呢。

    陵游这时候完全没空理会两个小仙童,手脚麻利的拆了花,花茎、花叶、花瓣分开放,然后把花根重新扔回了深渊里。

    他做这些的时候,婆罗花一直在挣扎,拆好花之后,他的手都被自己的血全染红了。

    “呼,这东西可真难弄。”陵游收好婆罗花,叹了口气,“魔界的东西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神君,你的手。”九戒一撇嘴就要哭出来。

    十方也手脚麻利的掏出了伤药,“神君,到温泉边上来吧,我给您包扎一下。”

    陵游闻言坐了过去,十方在温泉打湿了白布,小心得把血擦干净,这才撒上伤药,给陵游包了起来。

    他两只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九戒看他眉毛都没皱一下,眼泪落得更多了,神君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都怪那魔尊,他没来的时候,神君从没受过伤。

    “昨晚受了惊吓,今天应该好生休息才是,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手伤包扎好,陵游牵着两个小仙童往回走,他心里怜惜两个小家伙,叮嘱道:“回去再睡一会儿,你们年岁小,仙力低微,休息不好会难受的。”

    九戒忙着哭,十方只好应声,“谢谢神君关心,我们回去就再休息一会儿。”

    实际上两人昨晚一整晚都是提心吊胆的,根本没睡。

    送走了两个小仙童,陵游悄声回了房间,从储物戒里拿出药碾,放在桌上把婆罗花倒出来碾碎了。

    鸦隐还在睡,大概是闻到了婆罗花不那么好闻的味道,皱着眉头轻轻打了个喷嚏。

    陵游笑了一下,继续仔细的处理着婆罗花。

    婆罗花乃是魔界的一大至宝,它虽然吸血食肉,却是治疗内伤不可多得的良药,魔尊宫里应该有供奉着一棵,不过陵游不知道魔族到底有没有人会用它。

    花被碾得越碎,药碾里的汁液就越多,婆罗花汁像鲜血一样红,闻着一股腥味儿,鸦隐本来睡得极其舒服,却被着花汁生生的臭醒了。

    “什么味儿?”鸦隐在床上翻了个身,“好难闻。”

    “是婆罗花汁,你们魔界的东西,你不知道?”陵游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从储物戒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这瓶子分上下两层,摆上桌花汁就自动被吸进了第一层,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进了第二层。

    瓶子里一二两层的汁液仿佛不是同一种花的汁液,上层红的发黑,第二层却像是清水一样。

    “你弄这玩意儿干嘛?”鸦隐捏着鼻子,靠坐在床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本来我宫里有一株这玩意儿,我嫌它丑,让人给拔了。”

    陵游哑然失笑,嫌丑拔掉这种事,到真是鸦隐的行事风格。

    花汁被碾干净了,药碾里剩下的东西干巴巴的,绿绿黑黑的一坨,被陵游收进了一个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