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中队的队员们都在为方泽的伤病默默地祈祷;裁判也及时地对录像进行了回看,虽然老七的脚在最后快要跟方泽的脚接触的时候往回挪了一下,但是老七确实是在方泽起跳时主动将脚放在了方泽将要落下的区域;经过裁判组的商讨,最终确定了老七的犯规为一级恶意犯规的判罚;在高级联盟中,一级恶意犯规的判罚要停赛一场,并且要记录下来,如果恶意犯规次数足够多或犯规情况足够恶劣的情况下,他就会面临着永久被禁赛的处罚。

    公布处罚结果之后,双方进入到了中场休息时间;老七回到更衣室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华本看见老七的状态,有些疑惑、有些不忍心的他来到老七的身边,“是教练让你干的么?”华本直奔主题的问道;老七听到华本的问话后,呆滞的眼光瞬间有了活力,像是一个心如死灰的人突然找到了希望之光;他是多么希望所有人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那不是他的想法,那不是...但是...;老七激动地抬起头看着华本,这时候,独狼队的教练也走进更衣室里面,老七看见教练进来,就又把想说些什么的嘴慢慢地合上了,看着华本,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华本见老七这样回答,心里也知道了大致的情况;教练在进屋之后便用寻找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目光转了一圈后便在老七的身上停了下来,“老七,来,过来!”教练看见老七后便十分兴奋地叫着老七来到他的身边。

    老七心情忐忑地走向教练,教练见老七距离自己不远的时候便一把搂住老七的肩膀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怎么回事,快点,这么开心的时刻;来,大家听我说一下。”教练等大伙安静下来后接着说道,“今天,我们应该算是胜券在握了,对方已经失去了方泽,我们即将在高级联赛登顶了,有很多球员也是在高级联盟中的最后一年了;我想,冠军才是给你们最好的毕业礼物,你们也一定不能责怪老七,这个决定是我做的,老七也只是很好的执行了而已,你们一定要感谢这个肯为你们背锅的兄弟!”教练兴奋地说着,仿佛这个冠军已经拿在了手里。

    独狼队的球员除了老七和华本,也都跟着教练兴奋着、欢呼着,教练也趁着这个兴奋劲跟队员们讲了一下针对性的战术,尤其在对方没有方泽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打出什么样的配合,在防守上可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教练在给几名球员安排了一些任务后,就让队员们各自休息一下,准备迎接下半场的比赛。

    老七茫然地走出了更衣室,来到了通往八中队更衣室的长廊上,他望着八中队更衣室的方向,犹豫不决;他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就退了回来,然后又转身向八中队方向走去,然后又折了回来,反反复复地踱了几回;华本从厕所回来,看到有个人在那边来回打转,好奇地临近些瞧了瞧,才发现那个人是老七;看到老七,华本便知道了老七的想法,他便朝着老七的方向走了过去;老七见有人过来,便抬头看了看来人,见是华本,便松了一口气;华本走到老七的身边拍了拍老七,“这事确实不太光彩了些,你应该去道个歉,我陪你,走吧!”,“我......”,“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怎么样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方泽的伤会不会太严重,我不敢面对。”,“都已经这样了,你去道个歉,人家心里能好受些,你也能好受些。”;老七听完点了点头,寻思了一下,便朝着八中队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华本看老七下了决心,也紧走了几步,跑到了老七的前面,陪同老七一起前去。

    两人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八中队休息室门口附近,但是这边的工作人员不让华本和老七进去,华本一再的请求,说就是去看看那个伤员,或者帮忙喊下方泽出来也行,但是那个工作人员就是不同意;没法,华本和老七只能返回,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议论着。

    “这不是毁人吃饭的家伙么,有这么干的啊,十字韧带撕裂,那不就废了么!”

    “也不至于,也有后来恢复过来打的不错的。”

    “那恢复好的不也是少数啊,人家方泽原来的天赋上限可是天空,现在可到好,这能不能进顶级联盟还两说呢,你说那啥人吧,打球那么脏!”

    “是啊,那垫脚也确实够脏的了,哎,祈祷在方泽身上能出现奇迹吧。”

    “你说这要是最后方泽没进入顶级联盟,那个人进去了......”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的远了,华本和老七也渐渐地听不清楚了,这时候老七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这一下给华本弄懵了。

    “我说,大哥,你哭啥,人家十字韧带撕裂,你哭啥?”

    “本哥,我真的只是就想让他脚踝扭一下,没想过会是这么严重的伤病,我看他下落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我已经把脚往后撤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嗯啊,老七,你别哭了,我相信你,跟你一起打了三年球,我知道你什么样,但是,这个事情带来的后果,你确实会被骂一阵的,哭也没什么用,你就好好打球吧,让自己的高光时刻来填补这些黑历史吧。”;老七根本没有听进去华本说的话,只是将心里的委屈、不甘、痛苦、内疚更深刻地搅揉在了一起,这一刻,老七的心态崩了;华本看他哭的更加伤心,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好,只能静静地呆在这里。

    “你们在那干嘛呢,马上比赛了,赶紧回来!”刚从厕所出来的教练在回更衣室的路上发现了他们,便喊了他们一句。

    老七听到教练的声音,便努力将自己的眼泪停了下来,华本知道老七也不想让教练看到这一幕,便主动回应了教练,“我们马上回去,刚才商量了一下战术。”,“好,赶紧!”教练没做他想,便转身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华本回头看老七已经整理好了,便拍了拍他的头,“老七啊,你不用这样,既然结果没法改变了,那就好好打,别让这付出白费了。”老七还没有完全地缓过来情绪,不想说话的他只能用点头来回应着华本。

    而此时躺在临时病床上等待转移做前面检查的方泽心里也是非常的痛苦,当被队医告知很有可能是十字韧带撕裂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想着自己为了能成为顶级联盟中的一员、为了能在顶级联盟中打球所付出的努力,可能将要在一瞬间付诸东流,再想到自己将要辜负整个郸洲的希望,他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在现在的顶级联盟中没有任何一人是来自郸洲;在这个以篮球为一切的世界中,没有好的球员,就意味着没有人来这里学习篮球技术,就没有人会在这里举办比赛,就没有人会过多地关注这个洲的球队以及他们专业联盟的比赛,也就意味着这个洲缺失了这一份重要的资金来源,久而久之,这个洲就会慢慢的落后;挣扎了十多年,他们终于发现了方泽,这个天赋可以在郸洲历史上能排进前五的方泽,也被认成了是郸洲的希望,是郸洲人民的光,是他们崛起的希望之光;而几乎倾尽郸洲的所有篮球资源来培养的方泽,在他篮球生涯本该绽放的时候,却迎来了凋零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