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大殿前方,便只剩下庄兴儒和龚国源两人。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龚国源至今都还在庄兴儒的控制下,动弹不得。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布施在龚国源身上的力量,这才被庄兴儒给解除了开来。

    虽说龚国源不能动,但却已将刚才的那些事,尽收眼底。

    尽管他已经很清楚庄兴儒对陆平安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要维持学院高层会议和自己的权威,这我可以理解,但之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齐诸是你徒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受到那么大的羞辱?”

    庄兴儒双手负背,道:“第一,你不是淳于坤的对手,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真的打起来。第二,齐诸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完不把学院的规矩放在眼里,通过这件事让他长点记性,未必不是件好事。”

    龚国源脸色微凝,沉声道:“第一点,我没法反驳,那老东西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但第二点……这样的教训,对于齐诸而言,是不是太严重了?他可是要参与夺嫡的人,这件事肯定会让他声誉受损。”

    庄兴儒抬头看向天空,道:“如果他连这点挫折都无法跨越过去的话,那又有什么资格夺嫡?而只要他能够从这次失败中爬起来,展现出强大的韧性,破而后立,你认为满朝文武,又会如何看待他?”

    龚国源闻言一怔,道:“会觉得他比其他几个养尊处优,没有经受过重大挫折的皇子,更能担当重任?”

    庄兴儒点头,道:“没错,齐诸的血脉和修行天赋都很高,也深受陛下喜爱,但就是性格过于蛮横霸道,倘若此事能让他有所成长,又使得朝中百官对他另眼相看的话,那他挨的那几巴掌,还是值得的。”

    龚国源心头一震,沉默了片刻,道:“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庄兴儒说道:“不管怎么说,齐诸都是我的徒弟,我和他母妃的家族那边,更是关系颇深,我当然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坐上皇位,但这种事,目光必须要放长远一点,不能拘泥于眼前的胜负。”

    龚国源拱手鞠躬,道:“深受院长教诲!”

    庄兴儒道:“至于陆平安那小子的事,你刚才也听到了吧?”

    龚国源道:“听到了,过往不究,不得再提。不过……他不肯加入我们稷下学院,将来会不会成为一大隐患?”

    庄兴儒笑了下,道:“他的天赋是很不错,但正如包彭越所说的那个问题,血脉太次,前途有限。他要是能进学院,当然是件好事,可他不愿意,那也没什么,更不至于把他看成是一个威胁。”

    龚国源道:“我明白了。”

    庄兴儒又道:“远的不提,就说一年后的四国大比,我们稷下学子之中,除了那几个喜欢低调的顶级天才之外,肯定还会出现好些个比陆平安更强的人,而陆平安这次闹出来的风风雨雨,也能够激励其他学子努力修炼。

    最重要的是,我稷下学院三万学子,就算在这里打败了陆平安一人,又有何风光可言?

    既然有人觉得受到了羞辱,那就应该去四国大比上,击败各大势力的精英弟子,为学院争光。

    说不定,到时候陆平安也会去,若真想报仇,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去报,岂不是更加快意?”

    龚国源目光微亮,不料庄兴儒都开始在计划四国大比的事情了,当即便点头道:“院长所言极是!”

    庄兴儒道:“所以,你也不用在暗地里对那小子动手脚,让他稍微成长一下,并无大碍。”

    龚国源犹豫了一会,道:“好!我答应你,短期之内绝不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