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六月。

    这天眼见儿地是越发炎热了。

    萧知怕热,这阵子便很少出门,除了早间去外院听那些管事回禀府中的事务之外,便一直待在五房照顾陆重渊......施了半个月的针,陆重渊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可他的腿还是没有一点站起来的迹象。

    当初虽然是因为身体里的毒素桎梏了陆重渊的行动能力,但过去一年多了,身体很多机能都发生了变化,想要站起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至少。

    现在还不行。

    ......

    早间。

    萧知从外院回来。

    这会就半蹲在陆重渊的面前,替他轻轻按着腿。

    这是她每日都会做的事,早已得心应手,纵然此时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是不曾间断的。

    此时天色还早。

    外头的太阳也还不算大,靠近院子的一边轩窗敞开着,透进来一些早间才有的凉风,萧知半低着头,替人按着腿,也不曾说话。

    以陆重渊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她脸上的心不在焉。

    她这阵子好像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有时候跟她说话也要恍惚一阵才答。

    陆重渊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但隐约能察觉出她心里积压着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他拧眉看着她,心中思绪翻滚。

    庆俞那头的消息还没传来。

    他脑中曾经捕捉到的一丝迹象也还没有得到证实。

    其实事后。

    他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这世上哪有这么荒诞不羁的事?别说是他,恐怕就连他底下那些走南闯北,见惯了奇闻异事的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何况那些他以为奇怪的事,真的剖开了细想,其实也没那么奇怪。

    这个丫头虽然从小养在庵里,但也不是没有见到顾辞的可能性。

    毕竟都在京城。

    保不准有什么巧遇、机缘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