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往后会不会再复发?”

    陆御医在御医院也极有威望,众人都指望得他一句安心话,因此都将他望着。

    陆御医不慌不忙道:“周将军请放心,少将军如今只是有些虚弱,将养几日便能痊愈。依脉象来看,往后也绝无复发可能。”他说着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只是,老朽不才,仍旧不能诊断出少将军此前究竟是何种症状。”

    旁边几人听到这里,自然将心中的大石放下了。没有大碍就万事大吉了。

    陆御医离去后,长公主留了萧臣沛与柳锦书用早膳。

    按照礼数,柳锦书作为新妇,今日少不了为夫家洗手作羹汤,再伺候众人用膳的。

    但一来长公主不似寻常婆婆,自是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二来她本就是危难时下嫁,几人只有感激怜爱,如何会允许她做此事?

    因此,席间倒是见长公主与萧臣沛对柳锦书很是照顾,只怕她初初离家,不习惯将军府的膳食。

    萧臣沛未免露出马脚,一应吃食全都和柳锦书一样。他想着,即便有问题,借口说想要“妇唱夫随”即可。

    长公主听了只会取笑一两句,绝不会猜疑。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萧臣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是留下了隐患。

    周景云从不吃紫薯,哪怕是紫薯做的点心也不行。因为他小时候吃这个引起了很严重的反应,全身奇痒难忍,足足两天才消停。御医诊断说是不宜碰紫薯,千万忌口。此后周景云再不曾吃过紫薯。

    但紫薯却是柳锦书喜爱的小点心,因此早膳中备着一盘紫薯糕。

    长公主一个不妨,就见周景云吃下了一块紫薯糕。

    她急急喊道:“景云,那是紫薯糕,快别吃!仔细出问题!”

    萧臣沛闻言一愣,难道周景云不能吃紫薯,自己果真就要露馅了?

    但他已经下意识咽下了紫薯糕,故而只能打马虎眼,当做自己没看清夹过来的点心是什么。

    “紫薯糕?我见锦书妹妹吃得那么香,也没注意夹的是什么,只想尝尝有多美味。”

    柳锦书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长公主。她确实不知道周景云不能吃紫薯的事情,现下到底有些自责。

    “你这孩子……”长公主哭笑不得,“都咽下去了?唉,上一次吃完紫薯不过一个时辰就浑身发痒,生生忍了两天。依我看,今日午膳前必然发作。”

    萧臣沛道:“无事,忍忍就好了。”

    柳锦书和长公主都有些担忧,他刚刚苏醒,会不会有影响啊?

    彼时,长公主只是疑惑,向来警觉的儿子今日怎么有些迷糊?莫不是第一次做人家夫君,还有些生涩?

    她如何也不会猜到面前的“儿子”顶着周景云的身体,内里却存着别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