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以煦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家里也黑漆漆的,凌晏不像是回家来了的样子。

    殷以煦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有些用保鲜膜封起来的饭菜,应该是保姆做好放在里面的。保姆每天来一次,打扫一下别墅的卫生,下午再做些饭菜保存起来,以免殷以煦和凌晏下课之后回家会饿。

    这栋别墅目前只有殷以煦和凌晏两个人住,凌则文和冯曼青只来过两次,四个人一起熟悉了一下之后,凌则文便带着冯曼青去住了离他公司较近的另外一栋房子。

    一来对凌则文的工作来说比较方便,二来,殷以煦想,或许凌晏和冯曼青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殷以煦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他草草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学习,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看了半个多小时的书,殷以煦就听见了别墅门被打开的声音。别墅门说是个门,其实是个铁栅栏,推开时栅栏转轴的地方会有尖锐的铁鸣声,很是刺耳。

    殷以煦盲猜是凌晏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声音不似少年人该有的轻巧敏捷,反而粗重又拖沓。顿了两三秒,殷以煦打开了房门去看。

    凌晏穿着一件深灰色带帽外套,拉链松松垮垮地掉到了胸下,露出里面的纯黑T恤。殷以煦看见凌晏摇摇晃晃地走上来,也不知道扶着点栏杆。

    殷以煦靠在卧室门框上,双手抱臂,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凌晏,他淡淡开口道:“晚自习你去哪里了?”

    凌晏脚步没停,只抬起头扫了殷以煦一眼,也没有马上回答殷以煦的话。

    只这一眼,殷以煦就看见了凌晏迷离的眼神,凌晏的眼睛半睁半闭,白皙的脸上也有了些薄浅的粉红色。

    等到凌晏再走近些时,殷以煦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酒气,那味道很是刺鼻,殷以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喝酒了?”殷以煦看着已经走到了最上面一阶台阶的凌晏问道。

    凌晏嘟囔道:“晚上去吃了个饭。”

    看凌晏现在这幅样子,殷以煦猜他应该喝了不少。

    但好在最后一丝残留的神志支撑着凌晏打开自己的房间,顺势倒下横躺在了床上。

    房门没关,鞋没脱,殷以煦看了几秒四仰八叉的凌晏,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殷以煦拿起刚刚解到一半的数学题,重新整理思路,在草稿纸上算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殷以煦完成了今天留给自己的任务,他伸了个懒腰,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差不多到该洗漱上床睡觉的时间了,殷以煦起身,将身后的椅子推开。

    几秒后,他踱步走到门口,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仍保持着原姿势躺在床上的凌晏。

    殷以煦轻叹一口气,走进了凌晏的房间。

    他看见凌晏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搭在额前的碎发也因为这汗水粘在了一起。凌晏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看上去睡得不□□稳。

    “凌晏、凌晏”,殷以煦喊了床上的人两声,却没有得到应答。凌晏反而翻了个身,侧身对着殷以煦,离这道扰人的声源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