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上人如此误解的颜暄玉眼中泛起了泪花,她没有做那种事,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在他的眼里颜暄念是善良美好的,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不服,凭什么她要背这罪名,“真的就是打滑了,你可以去池塘边上看看,脚印的痕迹一定还在的。”

    “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推脱,因为阿念落水,池塘边聚集了一大群丫鬟婆子,脚印早已杂乱不堪,你早就想好了是吧,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就可以用这等理由搪塞过去,是吗?”虞文桢的语气里染了上怒气,他没想到阿念过得如此辛苦,在外被霸道郡主欺负,在家被姐姐欺负。

    虞文桢的母亲和颜暄念的母亲是邻居,自小感情甚笃,自他高中之后,在京城谋了官职,她们二人也重新走动起来,他没想到这高墙大院里,一个弱女子处境很是艰难。

    他语气越发激动:“阿念还昏迷未醒来,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那是你亲妹妹啊。”

    被虞文桢这么一说,颜暄玉也失了冷静,“什么亲妹妹,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她一个庶民出身的,她配吗?”

    虞文桢失望不已,“我也是庶民出身,不配和公主府的大小姐待在一起。”说完,他甩袖就走了,留下泪流满面又懊悔说错话的颜暄念。

    假山后,青槐不忍心,她小声问郡主:“表小姐被欺负了,我们去帮她证明清白吧?”

    郡主摇头,被人误会很恶心,可表姐需要经历这些恶心的事情去看清某些人,长痛不如短痛,“不行,我们不要去撮合他们,而是要是在他们本来就破裂的情感中,撕开更大的口子。”

    “郡主看不上眼翰林院的虞编修?”也是,小小的七品官,在家世上就差了表小姐一大截,青槐动了想帮忙的念头,不过是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公主府的大小姐青睐翰林院的穷小子,她想让表小姐如愿以偿,不过既然郡主讨厌虞文桢,她也就不希望表小姐和虞文桢在一起了。

    “何止看不上,那种人连给表姐提鞋都不配。”

    虞文桢是最不识好歹的人了,在京城中为他造势的是表姐,极力在太后面前举荐他的是表姐,在他被弹劾一心要保他的还是表姐,受了如此多的恩惠,结果他站在颜暄念那边,指责利用表姐,居然还敢当众拒婚嫌弃她的表姐,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当然细算起来,这个人和郡主自己也有仇,前世针对昱王府,她和她父王被贬为庶民,就是此人弹劾的,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翰林院编修,随便想些由头,郡主都能收拾他,而她之所以没动手,全是碍于颜暄玉,颜暄玉保他,郡主也不可能为了对付他和自家表姐为敌。

    “那表小姐……”无论如何都会受伤,青槐叹气,她跟郡主不一样,没有郡主的果敢和勇气,容易陷得太深,可能走不出来。

    跟虞文桢扯上了关系,颜暄玉怎么都会受伤,郡主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们也走不到一起去,为了让颜暄玉受到了伤害更小,郡主要让她早点对虞文桢失望,“放心,有本郡主在,不会有事的。”

    说起来,颜表姐被人伤得那么深,也是她自己太死板,不知变通,晓之以情做不到的,不如换种办法,动之以武也不错,如若和前世的她一般,两者对原本的桓翰墨都失败了,还可换其他手段,反正虞文桢也没有桓翰墨的家世。

    用情意善意无论如何都打动不了虞文桢,她还死心眼的在这条路上绝不回头,被人看的透透的,怎么可能会如愿以偿。

    假山外,颜暄玉已经不见了身影,郡主信步走出来,花园锦簇,石阶香径,清幽秀丽,每每来此,总让人心旷神怡,如此精巧的园林怎么能落入颜暄念手中,这儿是长公主府,一切都是她表姐的。

    郡主在后花园中待了些时辰,才慢悠悠地去见了颜暄玉,她的情绪似乎已经平稳了,不过眼角还泛着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郡主只当不知道,她的表姐肯定也不想被她看到狼狈的样子。

    郡主不等她的招待,径直坐到她对面,“本郡主亲自给来你送礼了,你不感恩戴德地迎接本郡主就算了,怎么连壶好茶也不见,莫非缺银子了,你早说啊,早说本郡主就备些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