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特机场,航班显示屏滚动各国目的地,行行时间和地点大概是最复杂的排列组合了,人流匆忙交错,奔赴各自所属的战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争要打。

    “要回去了。”薛茹悠闲地坐在候机室,即将返程,反倒是不急了,侧头靠在站着的牧野身上,“在想什么?”

    牧野垂眼睨着她“在想……回去之后,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这担心人始乱终弃的字句,实在和他随意的语气不搭,也许是因为平时游戏人间的姿态深入人心。

    薛茹再三确认眼神发现自己没听错意思,还是忍不住手指向自己,“我人品这么差?”

    “要不,我们再去别处转转吧。”他眼神悬浮,不知在四周逡巡看什么,掂量手里的机票,薛茹担心他会不会把它撕掉,毕竟这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眼神紧盯他的手上流转的票根,“可别了吧,我想好好休息。”经济状况也赤字,她现在休养生息才是主要。

    “你知道吗?”手上动作停止。

    “什么?”她眼神闪烁,感受到他凑近的压力,上半身后仰。

    他眼神紧锁在她身上,附身靠近的同时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你眼睛特别藏不住事。”

    “什么事啊。”她大声叫冤,眼睛努力睁大祈求信任,“我是担心这个纸质,不是觉得你会撕票。”

    他挑眉,“撕票?”食指曲起在小巧的下巴划过,“首先你得愿意让我绑票。”实在好笑,直起身不再逗她。

    “我回来了。”薛茹对一室寂静说道,往里走打开全部灯光,空无一人。

    这是她毕业后自己租的房子,以离工作室b较近方便通勤为由跟薛瑜打完报告就搬出没住多久的家,远离市中心但胜在价格优惠环境舒适。

    舟车劳顿,她和牧野落地之后因为不顺路就分开走了,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都不住市中心的“家”。

    要命的时差让她分不清天南地北,昏头大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等到被一个老客户叫去工作室才发现一周已经过去,忙完几天又到周末,终于和朋友好好出去放松。

    【真不巧,刚答应和朋友出去。】

    屏幕从亮起到熄灭,窗外投sHEj1N来几米yAn光叫嚣着荒废。

    牧野静静看着屏幕里的对话框,“好样儿的。”几个字反复在嘴里咀嚼,仿佛在酝酿设么。

    意料之中,被他言中了。

    回来以后,他约了她几次,吃饭电影看展密室电玩蹦迪,都以“没空”、“有约”、“太累”、“不想去”、“去过了”等各式理由拒绝。

    徐徐下楼,客厅坐着一位意外访客,徐曼轻抿一口普洱,“去哪里?”

    “很少见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关心我这个儿子。”车钥匙在食指转圈,虽然做到旁边的沙发上,但眼神看着腕上的表,毫不遮掩他的心不在焉。

    “听说那孩子回来了。”

    “谢谢您的提醒。”

    红唇g起,徐曼了然地笑,不待她开口,就听见牧野的自说自话,“要换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