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肉香顺着空气飘来,传入旅客们鼻端。

    宋坤又一次想起了刚进站点没多久就丢了性命的成海,脸色蓦地变得苍白,深呼吸几次,勉强稳住了神态。

    东哥似是对宋坤的表现感到十分愉悦,干枯起皮的嘴唇咧得很开,泛着油花的肉沫在他的唇齿间翻滚,看得许蔚直皱眉头。

    “怎么?”东哥不怀好意地望向许蔚,捻起一个包子递到她的眼前,“不来一个吗?”

    说罢踢了一脚身旁的垃圾桶,脏兮兮的红漆垃圾桶应声而倒,从里面滚落出几个空了的泡面桶。

    挑衅的意味极其明显。

    许蔚懒得同他计较,面色未变,一把锄头横在了他脸前,直奔主题:“我们找到答案了。”

    东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挣扎又似是期待,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最终还是东哥先败下阵来:“跟我来。”

    ……

    众人再次来到柳西的卧室,屋中已不见那触目惊心的血字,各式各样的玩具散落满地,到处都是粉色,温馨中带着童稚,甜腻得有些过分。

    旅客们在屋角坐下,东哥一如既往缩到了墙边,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柳西依旧不见踪影,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就在屋子里。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晚上,幼儿园中班的柳西因为独自回家时走错居民楼,意外撞破了老师颜月和邵建安的婚外情。”许蔚一边回想着昨夜看到的画面一边讲着,“这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那一晚,颜月和邵建安具都十分慌乱。

    邵建安有家室,且妻族势力不小,如果丑事被抖出去了,之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

    因此第二日一早,颜月就按昨夜商量好的计划,将柳西迷晕丢到了杂物间中,准备对这个幼小的证人痛下杀手。

    但杀人这件事太过严重,事到临头,颜月到底还是怕了。

    “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颜月将杂物间的大门反锁,在门口质问邵建安,“你是不是准备让我动手,然后把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

    这里面关着的可是一个大活人啊!如果真的下手,她这辈子都要被邵建安捏住把柄。

    邵建安深吸一口手中的烟,将烟头猛地掷到地上,烦躁地拿脚碾灭:“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她人消失,死无对证,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颜月并不信他。

    她昨天晚上被冲昏的头脑如今已然恢复正常,思来想去,认定了邵建安是在糊弄她。

    心有顾虑的那个人原本就是邵建安,万一他俩的事情真的败露,她颜月大不了就是离开怵阳换一个地方生活,可若是听邵建安的动手杀人,最后会怎样可就很难说了。

    “你自己来吧。”颜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将钥匙抛到了他的手里,“你自己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罢她转身,飞也似的走了。

    “臭婊子!”邵建安低声咒骂一句,环视四周,抬手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