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在绝境中,激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登上城墙的鲜卑士兵屡屡被撵下城墙。

    鲜卑人终于退军了,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雁门关经过连日的血战,早已染上了一层暗红色,在夕阳的照耀下,愈发显得苍凉而又庄重。

    城上的汉军发出阵阵大吼,表明他们还在活着,城墙上随处可见一具具的尸体,而士兵却默然的蹲下身,将袍泽手中的兵器取出,轻轻合上其双目。

    接下来,鲜卑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进攻前所未有的猛烈,一日,发起了三波进攻,周毅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喊哑了,依旧坚持着,鲜卑有数万大军,而雁门关内则是一次性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关上,轮番的战斗,使得汉军疲敝不已,鲜卑退军之后,关上难以分辨到底有多少活着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的到处都是。

    “将军,你下城歇息一会吧,鲜卑人一时也攻不上来。”一名亲卫劝道。

    周毅摇头道:“鲜卑人一日不退军,我就一日不下城,小小的鲜卑,竟敢在汉军面前肆虐!”

    关上的汉军仅剩一千人了,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有伤势,有些士兵甚至胳膊在战斗中被砍掉,依旧顽强的坚持着,雁门关岌岌可危,而派出去求救的士兵至今没有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周毅有些愤恨,并州有军队数万,竟然没有发来一个援兵,城中的箭支只够明天使用了,过了明日,汉军只有和鲜卑人在关上厮杀。

    广衍城,丁泰满脸兴奋之色,大声道:“吕义,你带领士兵作战有功,将匈奴大军击退,来日我会向圣上禀明。”

    “多谢大人!”吕义躬身拜道,声音平淡,完全没有要受到封赏时的那种喜悦。

    匈奴人能够退军,在吕义看来,基本上都是西凉军的功劳,一战将匈奴人的勇气彻底击溃,不敢出城野战,只好被城外的汉军蹂躏,匈奴人何曾见过能和城墙一般高的井阑,只能愣愣的看着一名名的汉军从井阑杀向城墙。

    接连五日的厮杀,单于的雄心被彻底击溃,草原上的勇士被西凉军打的体无完肤,守城的时候兵层出不穷的攻城利器打的头蒙。

    单于带领士兵,退军回到美稷。

    城外的汉军十分诡异的没有追赶,单于布置的后手没有用上。

    退军到美稷之后,单于的一颗心才平定了下来,美稷是他一直居住的城市,这里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至于汉军,单于相信,只要自己投降,依旧会受到以往的待遇,而汉人也不会不顾礼仪的向美稷发起进攻。

    帐内的将领纷纷向吕义道喜,在汉匈开战以前,吕义不过是军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将领,这些上层的人物,根本不会正眼看一下,但近段时间,陈义因为吕义之故被丁泰不断的打压,而今称病在家。

    吕义成了并州炙手可热的人物,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雁门关外的鲜卑大军有八万之众,恐怕周将军很难守住关卡,不若早日发兵救援。”吕义拱手说道。

    丁泰清了清嗓子,收复了广衍、谷罗,他亦是豪气大生,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在并州军的强盛军力下土崩瓦解,关外的鲜卑人有算得了什么,大笑道:“吕将军忠心可嘉,真乃大汉之福将也,本大人命你为雁门太守,全权负责对战鲜卑之事,你可敢担任?”此时的雁门关太守丁义,是丁家之人。

    “哦,恐怕此事不能由大人说的算了。”帐下的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并州官员的注意,在并州,从来没有人敢在丁泰的面前口出狂言呢。

    丁泰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军大帐胡言乱语,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斩首!”

    吕义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站到那名口出狂言的将领身后,大声道:“丁泰无德,我已经投靠了西凉军,这位就是西凉军的统帅郭将军。”

    听到吕义的吼声,丁泰的面色变的出奇的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吕义,本大人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反我而去?”

    吕义冷笑道:“待我不薄,你不过是看我屡战有功罢了,鲜卑人进攻雁门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歌舞升平,匈奴人反叛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只知道鱼肉百姓,大汉正是有了你这样的官员,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丁泰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大叫道:“来人,将此二人拉出去斩首示众,来人啊。”

    接连的大吼,帐内却迟迟没有出现一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