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支蜡烛的火光聚在一起,倒是把整个长桌照得温馨明亮。

    揭开托盘上的黄铜盖,里面摆着他们的晚餐。菜品分两种,水果沙拉,蔬菜沙拉。每人面前还有一个玻璃杯,盛着不知道取自什么果实的汁液。

    郁飞尘简单吃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怪异的。其它人进食的兴致也不高,没过多久,大家都放下了刀叉。

    学者模样的男人忽然用叉子“叮”一下敲响了玻璃杯,桌上的人都看向他。

    “这个世界看起来对我们没有太大恶意,”他说,“我们今天回房后就按刚才那个老头说的,不要出门。然后各自在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明天一起合作,完成要求吧。”

    领主夫人裘娜说了一声“好”,两个国王点头,其它人也没表示反对。

    据斗篷老人说,睡觉的房间在隔壁。很快他们就在大厅一侧发现了一扇门,打开门后,里面是个U形的闭合走道,走道十分狭小,和大厅一样被许多根蜡烛照亮。两侧有门,尽头也是一扇门。

    白松“咦”了一声,说:“像是桌子的顺序。”

    确实,老人给他们安排的桌次也是这样排的。不过,现在每侧墙壁上只开了四扇门。也就是说,每一侧必须有两人睡在同一间房里。

    郁飞尘没说什么,带着白松先走进了尽头左侧的房间。

    接着,他看见教皇进入了死角处的房间。而女皇带着她那个一言不发的灰衣男仆进了对面。

    裘娜挽着丈夫裘德,一边略带兴奋地四处看,一边也走进了属于他们那个位置的房间。其它人也依座次进房。

    进房之后,白松四处张望。

    “好多蜡烛。”他说。

    的确,这间卧室也和大厅、走廊一样灯火通明。墙壁的每一面都从高到低镶嵌了三排黑色铁烛台,烛台上插着白色牛油蜡烛,密密麻麻。

    房间不大,仅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蜡烛燃烧时特有的油脂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

    闷热,滑腻。

    呼吸几次之后,湿漉漉的油脂像是灌满了肺管。随着呼吸次数的增多,那种感觉愈发浊腻,仿佛浑身的血液也变成了温吞的蜡油一般。

    郁飞尘环视房间一周。

    门对面的墙壁上有扇大窗,侧面墙壁有些凹凸的石雕,除此外就再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他走到石雕墙壁前。白松则来到窗前。

    “这窗户能开吗?”他在窗棂上边摸索边嘀咕,“我好像要死了。”

    的确,充满蜡油的空气令人异常不适,一举一动都沉重无比。

    但郁飞尘还是道:“除非撑不住,不要开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