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弯腰捡起匕首,横在眼前打量,薄如翼的剑身映照着她的狭长双眸,暗哑低沉的声音格外凉薄:“你最大的错误有两个,一没有倒满屋汽油,二没有在我进来时直接放火,而是拖时间满足那可怜的自卑心。”

    “什,什么…”吴恒山扭曲的得意笑容骤然间被定格住,他忘记了言语,瞪大得要掉出来的眼珠子似乎悬挂在眼眶中紧缩发颤。

    只见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接飞过来,眨眼间就夺走了吴恒山手上的打火机,又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折断了他的右手臂,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疼痛快速席卷全身,吴恒山冷汗直冒,失声尖叫:“啊,我的手!”

    被折断后右臂直接无骨垂立着,他伸手想去摸,可是才一碰到就更加刺骨疼痛,淡淡鲜血晕开在肩膀袖子上。

    楚冷眸里毫无波动,她又卸掉了吴恒山的左手,随后像扔垃圾一般将人甩在地上,滚两圈后躺在门口边上又压中被断掉的两臂,此刻的吴恒山已经痛到失声,全身上下的疼痛神经汇聚到大脑炸开嗡嗡响,生不如死的折磨令他咬破了舌头,嘴角流出点点红迹。

    看着如夜罗刹般恐怖的人缓缓走来,吴恒山吐出一泡血染红了胸前衣襟,他不断往后退,可退无可退,只好用双脚蹬力气挪着屁股靠在门口角落里,身体发抖如筛子,声音打颤结巴:“我,我马上回精神病院继续呆着,永远不会再出来了,永远。”

    他错了,真的错了。不应该再招惹这个煞神,即使在精神病院被欺压殴打,也好过现在从身体到精神的折磨。

    “不,换个地方你会更加喜欢。”楚眼睑下垂,眸子流露着寒光,她走到吴恒山面前,抬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两秒之后又是发出了轻微咔嚓声和凄厉喊叫,吴恒山痛到弓起身子,眼睛瞪到最大,额头的冷汗如雨下,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他头一歪昏过去了。

    而在楚收回脚之后,门口撞开,快速走进来两名身穿警服,举起配枪的警察,他们看向楚,又向角落里躺着半死不活的罪犯,一时间有些无措站在原地。

    他们接到报案通知,又按照约定的时间才进来,没想到竟无用武之地,逃跑出来的罪犯看起来凄惨无比。

    你说好好在精神病牢里待着不好吗,跑出来给人虐?

    其中一名警察看向楚,问道:“楚小姐,您和您的家人没有受伤吧。”

    他们都是杜英才手下的人,对楚自然是了解一二,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楚微微颔首:“无妨。将他带回去医治好后,和于刚关在一起。”

    “是。”两名警察利索将手脚断得差不多的吴恒山给架起来,这回连手铐都不需要,就算想再次当逃犯都没资格了。

    楚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稍微凌乱的白衬衫袖口,暗哑声音很好听:“协助罪犯越狱,应不应当抓。”

    “应当要抓。”

    “记得让她和她两个朋友见见面。”

    待警察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两名护士拿着担架上来,楚走到苏萍面前撕掉胶带,解开绳子,将人抱起来放在担架上,随后又转身抱起陷入不正常深睡的小婴儿,她抬手搭在脉相上看,微嘁的眉头渐渐往两边松开。

    既然医生都来了,她也没说“不许帮忙,我能检查好”的话,而在她现在没有任何医学头衔,在他人眼中也没有接触过医学,所以精密仪器检查出来的结果,会让其他人安心。

    而且这起事件总要留个档案在。

    楚暂时没有通知其他人,要在医院陪守,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考试时间。

    ……

    赵钦平本来觉得不对劲,楚怎么会没有跟他一起去考场,可牛瓦一直强调说只是暂时有事,会马上回来,他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频频看向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