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妄阿拉布坦最后一个得到消息,带着少部分人赶来和皇上表忠心。

    此来的目的是想让皇上下旨封他为准噶尔台吉,不奢求大汗之位,有了实权其他的都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有朝廷帮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台吉立刻能走马上任,有人反抗也不惧,杀鸡儆猴立立威。

    噶尔丹死得太是时候了,策妄阿拉布坦做梦都要笑醒,此次带来的礼物有一部分送给传闻中变向帮了他大忙的六阿哥。

    汗位康熙从始至终没打算给,台吉的身份不给有点说不过去,策妄阿拉布坦称臣在先,总得给些甜头,人虽然不如噶尔丹精明强干,野心这种东西掩饰的再好逃不出他的法眼。

    “噶尔丹残余势力仍在游离不知去向。”康熙变向提醒策妄阿拉布坦,噶尔丹的死已然带给对方极大的便利,若想拿到台吉的身份,只有一条路可选。

    策妄阿拉布坦抬眼一扫,复又低下头去思考,皇上分明是在咄咄逼人,让他的兵力对上噶尔丹残部,打个你死我活彻底消耗掉整个准噶尔的根基,十年八年之内只能休养生息,别的事一样做不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来时的全盘算计付之一炬,原本策妄阿拉布坦以为一个台吉的身份很容易谋取,皇上肯定有心整顿准噶尔,他不就是现成的好控制的直接人选,顺水推舟的小事非要临秋末晚考验他对朝廷的忠心。

    本来策妄阿拉布坦怀揣着能收拢噶尔丹残部就收归旗下,毕竟也是上过战场有足够经验的老把式,眼下手上的力量还太过薄弱,能添些人也是好的。

    皇上一句敲打的话让策妄阿拉布坦意识到,不铲除噶尔丹余部即使带人回到准噶尔,没有人会服他,说不定这次抗旨不尊,皇上会将噶尔丹之死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制造准噶尔内部更大的分裂。

    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小瞧了上位者的算计,策妄阿拉布坦不服不行。

    “噶尔丹残部狡诈多端,一时半刻极难寻觅。”策妄阿拉布坦试着讨价还价,先把名正言顺的身份拿到手,带着人回准噶尔,到那时天高皇帝远管不到他头上,小小的阳奉阴违总不至于捏造事实开战吧?

    这次来策妄阿拉布坦看到听到一大堆消息,知悉朝廷军队损失不小,不可能为了噶尔丹残余势力耗下去,只等御驾起程留下来的清军不会太多,对于他来讲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康熙笑了:“何时找到何时了。”把话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断掉策妄阿拉布坦不切实际的妄想。

    得,路都堵死了,策妄阿拉布坦不再绞尽脑汁垂死挣扎,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接下烫手山芋。

    “皇阿玛。”胤祚挺着急的,没等梁九功通传直接进去,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外人面前规矩还是要的。

    这是胤祚第一次见策妄阿拉布坦,一个不输于噶尔丹的野心家。

    “何事?”康熙抬手打发了策妄阿拉布坦。

    “奴才告退。”策妄阿拉布坦的视线在少年脸上停留一瞬,他是知道皇上身边带了两个儿子,一个大阿哥,一个六阿哥,单凭年纪足可判断出,眼前这一个便是吹得神勇无匹的六阿哥。

    胤祚听布木说的:“找到噶尔丹残部的踪迹了,您看是指派何人出兵受些累斩草除根?”他想去,真要是照实说了康熙铁定不同意。

    细算一下大小功劳都有了,身份也拿到手了,就差一个公之于众的吉日,得等回京之后论功行赏,胤祚这次便不打算再出风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再垃圾不能白吃饱不干活。”胤祚意在让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怂货腾地方,好把布木等人安排进去。

    康熙听明白了,胤祚的小心思明目张胆写在脸上,“那就让布木带着人去,福全率兵垫后。”

    胤祚张了张嘴想说不要让福全去添乱,话在嘴边咽了回去,背后说人不太礼貌,再说他所熟知的是历史上那个福全,多少带了点主观意断,本人在康熙眼里可取之处颇多,他一个小辈没必要嚼舌根。

    “行吧。”胤祚告退去通知布木等人做好万全准备,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冒进。

    康熙的病一天好过一天,就等着福全带回好消息然后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