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曹亮可以假借拜会羊祜的名义前往羊府,但之前他和羊徽瑜的绯闻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了,如果此时曹亮前往羊府的话,只能让人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再加上大婚之期临近,这么敏感的时候去羊府,曹亮不是自己找抽么?

    羊祜见曹亮答应了,不禁是喜出望外,连声道“好好好,子明兄所虑极是,这样吧,今日酉时,濯龙园相见,如何?”

    曹亮已经是无力吐槽了,酉时已经是临近黄昏了,这特么的不是人约黄昏吗,羊祜啊羊祜,有你这么上心的给你姐找幽会情人的吗?

    如果被司马师知道背后是你搞的鬼,看他不收拾你才怪。

    不过貌似历史上做小舅子的羊祜也没沾他大姐夫的当,羊祜发迹的时候,司马师已经挂了,司马昭主政的时候,羊祜也一直声名不显,直到司马炎纂魏立晋之后,羊祜才得以牧守荆州,位列三公。

    曹亮点点头,算是应允,羊祜难掩兴奋之色,起身对着曹亮长揖一礼,道“多谢子亮兄,小弟这便先行回去,准备准备,酉时濯龙园,我们不见不散。”

    说罢,拱手告辞而去。

    曹亮暗暗发笑,这个羊祜,还真是一个急性子,现在距离酉时还差了好几个时辰,急什么急。

    不对,这小子怎么没付帐就走了?曹亮这时才幡然而悟,羊祜急匆匆而去,连帐都忘了付了,说好的他请客,到头来居然曹亮自己得花钱。

    曹亮摇头苦笑了一下,不过好在曹亮现在压根儿就不差钱,他伸手叫过伙计来,把酒菜钱给结了,而后离开了仙客来。

    方布一直守候在包房的门外,见曹亮出来便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相继离去。

    羊祜确实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兴奋之余,把这茬给忘了,他急匆匆地往家里赶,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羊徽瑜去濯龙园。

    毕竟羊徽瑜自从回家之后,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羊祜又不能直接说约好曹亮的事,想劝羊徽瑜出门,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刚进家门,就瞧见他二叔羊眈正从里面出来,迈着四方步,神情严肃,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母亲蔡氏在侧相陪,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羊祜皱了皱眉头,叔父羊眈官居九卿,担任太常之职,在朝中也算是地位不低的高官,羊徽瑜的这桩婚事,便是羊眈做的主。

    羊眈表面上口口声声为了羊微瑜好,但其真实的用意,却是为了攀附司马家,现在司马懿官居太傅,身为辅政顾命大臣,是朝中仅次于曹爽的二号人物,权势赫赫,羊眈意图用联姻的方法,交好司马家,进行政治投资,这一点,羊祜又怎么会不清楚。

    达官显贵之间的婚姻,几乎没有不掺杂政治利益的,这一点羊祜倒是可以理解,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司马师摆明了是一个坑,前两任妻子,不是被害就是被弃,下场都极惨,羊徽瑜嫁过去,能幸福吗?

    羊徽瑜明显地对这桩婚事是抱着抵触情绪的,羊祜知道,姊姊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年过二十了还待字闺中。

    羊祜清楚的记得,自打姊妹姊妹及笄之后,那些名门士家遣来的媒人,几乎要把他们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但无一例外地被姊姊给拒绝了。

    那时母亲蔡氏每次都会同羊徽瑜商议,而这一次,羊眈根本就没有去听羊徽瑜的意见,仅仅只是支会了蔡氏一声,就算把这桩婚事给订下了。

    “嫂子,女孩子家的婚事,须得由我们家长来作主,她们年幼尚轻,懂得什么利害,这司马家的大公子不但丰采非凡,而且官居三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徽瑜嫁过去,那便是司马家的长媳,如再生个长孙,地位何等尊崇。这事已然确定了,嫂子也需得多劝劝徽瑜,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羊祜依稀地听到羊眈的话。

    蔡氏恭声地道“听凭三叔安排便是。”

    羊眈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羊祜一眼,道“噢,叔子回来了。”

    羊祜虽不情愿,但该有的礼数可不能缺了,他长揖一礼道“拜见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