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烟雾寥寥,怪石嶙峋。

    苏承楹看了一眼赵泠轻声道:“你在山下找个客栈将就一晚吧,山路不好走,我怕是也顾不得你。”

    “可是您”

    苏承楹笑着摇摇头:“没有关系的,我顾得好自己。”

    山间小路,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不时勾到苏承楹的衣裙。苏承楹耐着性子一一解开,不知走了多久,只听淙淙水声,如鸣佩环,见水尤清冽,不由得伸手浸在水里,图个凉爽。

    在抬头,望见那一蹬蹬石阶,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上去,顶阶是应目是翠绿的竹林,风声过去,沙沙作响,苏承楹抹了把汗继续向前走。

    不消一会,就走到了小溪的尽头,一道木桥把她引到对岸。

    对岸,是两座茅草搭成的屋子,两边种着各色的植株,漆树玉花,休篱养鹤到是别有一番隐士之趣。

    “梨玦来了。”

    “俪姨。”

    “快进来。”齐俪虽说以三十有余,却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即使一身素衣未有珠钗修饰也掩不住她那无双风华,举手投足皆是优雅。

    “舅舅。”

    “阿楹。”李琂颔首,一身简朴的灰衣,容貌俊朗,常年隐世让他有种遗世而独立的谪仙之态。

    与别人不同,他从来不叫苏承楹的小字,只是唤她一声“阿楹”。齐俪也曾问过,李琂也只是摇摇头,眼神晦暗,说是这两个字太薄凉,不想叫。

    “今天怎么来了?”

    环顾四周,屋子虽小,但收拾的干净整洁。

    即使不再有之前贵族的生活,齐俪和李琂依旧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和修养。他们是二十年前突然来到这里的,在此之前他们是翊临国可以搅动朝堂让其变得风起云涌的郑王和芳名远播的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没有原因,在苏承楹的生母紫菱县主嫁来燕国后,他们也在燕国境内寻了个山头,隐居起来。

    “当然想舅舅和俪姨了啊!”苏承楹吐了吐舌头,小女儿的娇憨之态尽显。

    “只是想就来了?”李琂一脸不信。

    苏承楹摇了摇身子,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要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说。下一刻却办了个鬼脸,说:“当然不是啊!我就是顺道来看看您,主要是看看俪姨的。”

    齐俪含笑端来一盘桂花糕:“小滑头!你俪姨才不信自己有这么大脸面呢。”

    苏承楹捡起一块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道:“俪姨生的好,梨玦自是喜欢。”

    李琂弹了她额头一下,假装愠怒道:“那我这丑人你就不喜欢了,真真白疼你了。”

    苏承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一脸嫌弃道:“挺有自知之明的。”

    李琂不怒反笑,站起来从苏承楹手里抽出那盘桂花糕,咬着牙笑眯眯的说:“那你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