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府后,苏承楹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只留她一人静静的呆在屋里。

    苏承楹靠窗而坐,左手里握着秦楼望月扇,墨玉般的眸子犹如一汪幽冷的潭水,深不可测。

    清冷的月色在她绝艳的面庞上投下一道惨白,平静隐忍中透出哀戚。

    苏承楹中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哒哒”的响声回荡的在空旷的室内。

    她知道现下里该怎么做,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将她三刀六个洞倒掉放干血而死都不为过。

    可是,死是最大的解脱。

    她不会叫她死的,她只会叫她生不如死。

    “梨玦,别靠窗坐了,风凉。”

    “叶言安。”苏承楹将脸颊贴在叶言安扶在她肩膀的手上,温热的触感一点点的传递着。

    只有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我没想过是她,我的嫡亲祖母。”

    “她可是我的亲人啊!”

    叶言安单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慰切道:“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论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大不了咱俩就一起落个恶毒的名声。”

    “兰卿,我要她痛不欲生!”苏承楹的眼神突然变得癫狂,情绪变得不稳定“蛇打七寸,我要她亲眼看着苏承兰被毁,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我受过的,她也得受一遍!”

    “这才是一报还一报!”

    声音嘶哑,好似要将一腔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我要她后悔她的所作所为!下半辈子都在痛苦不甘中度过!”

    叶言安没有对苏承楹所表露出的样子有一丝一毫的惊诧,相反,他更多的是心疼。

    她从来都是这样,对她施恶的人,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便隐忍了过去。丝毫不顾及她自己的心意。

    可若是遇上了真心待她的人,但凡有人对他们做了半点恶事,她便会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看起来如此的矛盾,说到底只不过是梨玦的生命里的温暖太少了。以至于有人向她施半点善意,便会叫她牢牢记下。

    可是这般,到底是叫人说她真性情,还是说她傻呢?!

    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不知道抱怨,对自己严厉到苛刻,对待属于自己的一切平静的像一个过客。

    便是如今的她,也是他这些努力才渗进去半分的。真的后悔,为什么不是他而是大哥先出生的,若早她那么些年,他定然将她接走,细心将养着,叫她天真漫烂,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