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胶着的战事逐渐到了尾声,苏致远决定亲自率兵诱敌深入,一次解决完战事。

    叶言安很多年后还记得那天,雾蒙蒙的,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兆头。

    苏致远一身擦得发亮的银色盔甲,猩红的披风被边关的风沙吹得猎猎作响。

    难得的笑着说:“小子,打完这一仗。我就带你回去娶梨玦。”

    叶言安手指一紧,莫名的酸涩蔓延着。

    他感觉心口再疼,不只是犯心疾时那种的痛苦,而是如缠丝般带着谴责埋到了骨子里。

    可是,他明白。

    就算自己知道苏致远不会帮衬苏雯母子,但自己的哥哥和母亲是定然不会相信。

    况且,还是让打了胜仗的苏致远回到帝都。

    到时候,兄长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是不会再顾及情分,对梨玦下手是必然的。

    他第一次如此痛苦的说出违心的话:

    “祝苏将军旗开得胜,大破敌军。”

    “好!”

    沙尘扬过,蒲风猎猎,一众人浩浩汤汤的消失在他面前。

    叶言安率先背过身子,紧紧身上的白狐裘,淡淡道:“都回去吧。”

    “主子,您别这样,当心身子。”

    “我这算得了什么,”叶言安眉目间满是苦涩“郑钧,我怎么觉得她永远不会原谅我呢。”

    “主子,您别多想。”

    “我昨个做了个梦,梦见她穿着嫁衣,就端坐在我面前。我欢喜极了,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碰不到她半片衣角。”

    “你说,这算不算上天给我的警醒呢?”

    “主子,梦都反的。”郑钧轻轻叹了口气,杀伐果决的主子只要是遇上了苏主子事便会变得患得患失。

    “希望如此吧。”

    不出所料,原本强弩之末的苍明国士兵在被苏致远打的节节败退时,突然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城里人数剧增。形式立刻逆转,变成了苏致远被围困在城里。

    “主子想好了若是此刻递折子,援军一到苏大将军或许便有救了,如此我们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不如拖两天,到时候就算有了援军他也难保性命。”郑钧看着拖着病体写折子的叶言安立马阻止道。

    叶言安神色不辨,听到郑钧的话,笔一顿,随即还是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