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楹的眸子有些暗,她这双桃花凤眸,这颗朱砂痣在这里太过抢目,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安隽瞧着苏承楹,烛火流泻,她绰绰约约的身影跃然于墙面,叫人不自觉的痴迷。

    “能。”

    再难,只要是她说的,都能。

    “那就好,麻烦你了安隽。”

    苏承楹松了口气,眉眼间也带着笑模样。

    “不麻烦,能帮到殿下就好。”

    橘色烛火勾勒出安隽一袭青衣和他那苍白消瘦的面容,苏承楹蹙了蹙眉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与我......”

    安隽推门的手顿住:“君是君,臣是臣。殿下,齐隽早就死了,现在的人是安隽,您的臣下,您的奴才。”

    说完,便推门离开。

    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安隽大口呼吸着让自己从那温暖的环境里剥离出来,逐渐变得清醒。

    有些事情,只有用身份拘着才能压在心底。

    蓦然间,一抹鲜活的色彩出现在他的眸子里。

    赵泠少见的羞涩和紧张,眼神不自觉的向一边移去:

    “我看你这袍子也旧了,替你做了件新的。你试试,不合适我再改。”

    说罢,赵泠手有些哆嗦的把袍子递给安隽。

    而安隽的声音却如一盆冷水泼在她心里:

    “不必了,赵泠姑娘还是伺候好殿下吧。”

    青衣带着经年的草药香味从赵泠眼前掠过,赵泠只觉得心被人用针一下又一下的戳着。

    这就是得不到的不甘和意落空的悲戚吗?

    从前她望着苏主子和主子的模样,只觉得不高兴。现下里却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痛楚似抽丝剥茧,延绵不断。

    她猛然回头,一把拦住安隽。

    赵泠眼眶微红:“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可没有坏心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安隽冷冷的拂袖:“赵泠姑娘,之前的事情我从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今后我们还要一起伺候殿下,望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