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对苏承楹千依百顺,只要是她之所求便是死他也要全了她的心愿。

    可前提是,对她好.......

    那个郑雅既然能爬上叶言安的床必然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而殿下寿时无多。若真叫郑雅诞下了皇子,怕是这孩子将来会对太子殿下不利。

    况且.....

    郑雅的眉目行间里有那么几分像苏承楹,叶言安又是那般念旧情的人。

    “行了。”苏承楹捧着姜汤小口小口的嗫着。

    这些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是夏日里见了寒凉身子也会不适。冬日里更是不得了了,少上一笼炭火身上都会觉得寒津津。

    从前羡慕那些娇美人,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动不动就沾染些病痛惹人怜惜,现下里自己成了病秧子才真真知道了里面的不易。

    安隽皱了皱眉,见苏承楹一脸虚弱,连坐着都是勉强支撑。也不想再给她添堵,只得缄言。

    他就这么看着苏承楹把姜汤喝完,面色红润了些,才又开口:

    “殿下既然开了门,那旨意便是要作废了。”

    他抿了抿唇,颇为担忧的看着苏承楹。

    苏承楹手一顿,淡然的神色里出现了一条裂缝,由里向外扩去。

    渐渐叫她神思茫然。

    良久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哀戚:

    “既来之,则安之。”

    话虽说的轻巧,安隽却瞥见了她那因为用力捏碗而泛白的关节。

    接着,苏承楹又似宽慰的说道:“这么多年未见,他应该快忘了我。”

    “殿下何苦这般自欺欺人?”

    “安隽,有时候不一定都是相见欢的。”

    苏承楹轻轻的转了转碗,余温附在手心里,愈发显得身上冷梭梭的。

    五年了,彼此都过着没有对方的日子,渐渐的习惯,也渐渐的忘却。

    有些爱恨,已经在岁月里模糊。

    见,不过是徒增悲伤,亦是给心里多留一份执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