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想找罗队,但刚进门就被通知丁局找。等到了丁局办公室,才发现罗队也在。原来医院的事丁局已经知道,想找他们没找到才把罗浩叫来。

    大黑很紧张。

    虽然在医院郭鲜艳威胁投诉时他不屑一顾,甚至真给处分也无所谓,但现在面对丁局的脸,尤其想到前几日挨的骂,还是忍不住发慌。

    丁局果然黑着脸,指着宋清商训他:“你俩搭档出去,她这落一身彩儿,你倒利利整整的还能跟妇女吵架,小子你挺有意思啊!这要搁部队……”

    因为太过生气,不想看大黑的脸,索性转向罗浩,继续训。

    “……要搁部队,女兵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在这……是你跟我说的吧?说小宋不是科班出身,身体素质又差点,所以给配这黑大个子当武力输出!怎么,反着来了?”

    大黑被说得面红耳赤,罗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得了便宜的宋清商出面,解释说是当事人点名道姓要找她。而且当时大黑也没闲着,不仅问到关键信息,还在危急关头救了她和当事人。

    结果不仅没安抚到丁局,反招得他矛头对准自己:“你还有功夫替他求情?这么多天都没见人影,你瞎跑什么呢?世界离了你还不转了是不是?”

    宋清商只好说:“我们有发现。”

    奈何丁局依旧不买账,反怼道:“你发现个鬼你!身为警察不好好服从纪律,天天给我整个人英雄主义那套!怎么,当局里这些男的都是死的,轮得到你一丫头扮超级英雄?”

    宋清商这些天在局里露面少,虽主要是追踪高庭嫌疑,但不能否认也有躲丁局枪火的意思。所以今天给他逮到,不骂个痛快是不会罢休的。没办法,只能乖乖低头挨训,先让领导骂痛快了再说。好在他们是带着发现回来汇报的,不至于一直挨骂。何况罗队也在。

    果然,丁局又骂了几句停下喝水,罗浩趁机道:“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二人便把凶手可能住在锦绣华庭小区,以及毛丁丁遇害那晚高庭在家,而李静遇害时他也在现场周围出现过的事一一汇报。

    丁局喝着水,主动停下问她:“之前不是怀疑李静那桩案子是独立案件,怎么又跟毛丁丁扯回一起?那齐妙呢?难道这次齐妙又变独立案件?”

    宋清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这三个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能指向凶手的线索,诸如脚印指纹或者DNA之类的。凶器虽有,但也都是死者家里的,因此很难用来分析凶手偏好。监控又一无所获。像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线索的案子,只能通过逻辑分析,先怀疑再验证。

    之所以怀疑李静的案件是独立案件,是因为无论作为受害者的特征,还是她死后牵扯出来的东西,都明显投入有凶手更多的感情。所以即便到现在为止,她也仍然认为李静之于凶手是最特殊的。

    至于将李静案和毛丁丁的死结合起来,纯粹是新发现的线索指向这一点。高庭在两人各自遇害的时间,分别出现在现场周围——且根据目前的线索,都有足够作案的时间。所以他们推测他的嫌疑最大,但这并非是排除锦绣华庭那栋楼里其他的人。

    最后,对于丁局所问,齐妙的案件是否因此变成独立案件,首先她认为可能性不大。至于具体关联,还要看高庭,或者这一轮里锁定的其他嫌疑人,是否和齐妙有超出陌生人的关系,或者更直接一点,有没有作案的条件。

    总之,这是他们目前的线索总结,也是现阶段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猜测。

    “猜测?”

    丁局没好气地重复,但语气已不似刚才那么严厉。看来是已经被说服,但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承认,所以用嘲讽的语气回应,但其实没什么实在的意义。

    而且他说完之后马上就问罗浩:“你怎么看?”显然代表他心里已经认为宋清商的话确有研究的必要。

    宋清商和大黑都看向罗浩。

    在他们心中,罗队的专业性比丁局强,他如果认同,首先是对他们工作方向的认可。其次丁局骂人虽凶,但并不自大,很多时候还是信任罗浩肯听他话的。所以如果罗队赞同,这事八成就有谱。因此两人都盯着罗浩,等他发话。

    罗浩没有长篇大论,直接向丁局道:“我觉得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