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昱辰上前揪着文哲的耳朵说道:“覃睿,你小子现在是涨能耐了,在寿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唱反调。”文哲被向昱辰拽起来,疼的呲牙咧嘴:“我说的是事实,本来就是你为了赌约的事故意挑刺,我都快十八了,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揪我耳朵,你害不害臊。”向昱辰冷哼了一声说道:“别说你十八,你就算到了八十我也照揪不误。”向昱辰忽然想到什么:“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赌约?”

    就在这时叶姐姐起身说道:“霖昭,之前我们在尚乐坊当着众位姐妹们打的赌你都忘了?”向昱辰松开文哲,一知半解的说道:“我只记得你当时说我要是输了,就给你们尚乐坊所有的宫伶一人买一盒胭脂。”文哲揉了揉耳朵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自己答应的事倒是忘的一干二净。”向昱辰瞪了他一眼说道:“闭嘴,坐下接着下你的棋。”文哲苦着脸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向昱辰,只得乖乖坐下继续跟对面的妙龄女子下棋。

    叶姐姐温文尔雅的提醒道:“霖昭,你当时还答应过,寒儿当上舞魁,就要跟她道歉的。”向昱辰扶额,无可奈何的说道:“葶儿,你就不能给为夫留点面子。”太后娘娘将叶姐姐的手握在掌心,温和的说道:“葶儿,霖昭这臭小子今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我立刻让烁嵘下旨将他丢到边境喝凉风。”

    太后娘娘瞥了向昱辰一眼说道:“就你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在座的有几个不知道,你还要什么面子。”向昱辰撇了撇嘴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那时少不更事,自然不能跟现在相提并论,更何况烁嵘登基还不到两年,现下朝局不稳,我要真去了边境谁来保护你们娘儿仨。”

    太后娘娘倒像是来了兴致:“择日不如撞日,霖昭,你今天就当着本宫的面,跟凌丫头赔礼道歉。”我被太后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当初我只是不想让叶姐姐输给向昱辰,才会拼了命的练舞,我从未想过让向昱辰跟我道歉。

    我刚想起身劝阻,就见向昱辰来到叶姐姐身边指着我大吃一惊的说道:“姐,你逗我玩呢,你让我堂堂镇远侯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道歉。”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心想若是向昱辰能拦住太后娘娘也好。他可是令边境十国闻风丧胆的镇远侯,若是今日向我一个小丫头低头认错,他镇远侯的面子往哪放,他那样睚眦必报的人,今后又要少不了找我的麻烦。

    太后娘娘悠然自得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上个月你跟本宫说,想用北江这次新进贡的浣凝缎裁两件新衣,现在看来本宫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向昱辰不情不愿的说道:“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太后娘娘声色俱厉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敢作敢当,你自己答应的事现在又要反悔,像什么样子?先皇和本宫过去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向昱辰的脸色愈发难看,眼见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前几天去膳房领午膳的时候,听几个宫伶说起过,镇远侯府上个月新来了一个会做北江糕点的嬷嬷,来覃轩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能尝一尝家乡的点心。与其逞一时之快,让向昱辰今后对我百般刁难,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全了他的面子也让姐妹们一解思乡之情。

    我连忙起身行礼道:“奴婢谢太后娘娘抬爱,只是侯爷身居要职功在社稷,怎能向奴婢一个小丫头赔礼。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太后娘娘怒气未减,沉声说道:“说,本宫恕你无罪。”

    “奴婢之前听人说镇远侯府新来了一个擅长制作北江糕点的嬷嬷,奴婢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甚是想念家乡的点心,不知可否请侯爷差人送一盒点心到尚乐坊,就当是赔礼了。”

    太后娘娘的神色渐渐舒展了不少,“这个提议不错,”转而又对向昱辰说道:“霖昭,你自己选吧。”向昱辰置若罔闻道:“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一个黄毛丫头赔礼的。”太后娘娘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就按凌丫头说的,本宫也乏了,你们几个孩子就先回吧。”我们一众人向太后娘娘行礼后,便各自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