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才还要疼的痛苦几乎让辰巳痛得晕厥过去,他额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青筋绽起,张开嘶吼着的嘴流出了口水。手脚还不能动,被死死地钉住。腰部因疼痛弯曲弓着,满脸皆是疼痛与绝望。

    虐杀一只小猫会让人头皮发麻,让人心揪起来,此刻,辰巳无异于被虐杀的小猫,叫声吼声让他们都不忍心再听下去,只想着赶快逃离这可怖的、残忍的现场。

    泉冷眼地看着,他自然是知道尸骨的愈合能力很强,不过,因为害怕着疼痛,他从来没有拿自己做过实验。

    桐敷沙子作为一切的领导者,她明白了少年的用意,也明白现在的处境。

    少年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俨然看穿了所有的事情,他能够知道她是尸鬼的领导者,自然也知道辰巳充当他们的仆人,平时干着粗重的活。现在,少年是在杀鸡儆猴,如果她再不站出来,下一刻,那几把刀也许就会贯穿他们的心脏。

    在这个如玉的少年身上,桐敷沙子几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再次逼近。

    她身体微微发抖,往前,声线颤抖;“我是他们的主人,是这个家的家长,你……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十二或十三岁的年龄,样貌乖巧,皮肤死白没有任何的血色,眸子里是一片死寂的漆黑。啧,还以为是一个能力多强的尸鬼,结果,只是一个弱气少女。

    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泉重新地落座在豪华的单人欧式沙发上,看着战战兢兢在对面坐下的桐敷沙子,他开口讽刺:“活了这么多年,胆子和能力一点都没增长?那你还是去死吧。”

    桐敷沙子垂着头,没有说什么。

    审视了一圈在这屋子的尸鬼,泉一一看过去,道:“爸爸的角色,妈妈的角色,仆人的角色,还有一个女仆还是姐姐?”

    清水慧本想出声反驳她是姐姐,但又想到平时桐敷沙子对她也没多好吗,她索性也不出声了。

    “刚才在森林的那个是你吧,小姑娘。”泉收敛了杀气,重新变回了之前伪装出来的温和少年。

    “是,是我。”清水慧承认,她爱慕着结城夏野,自然是厌恶所有接近结城夏野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本想给泉一个教训,没想到事情反过来,成了泉砧板上待宰的羊羔。

    泉微微一笑,“别接近结城夏野,听到了吗?”

    清水慧忍住了眼眶中快要流出的泪水,乖巧点了点头。

    “好了,话题转回来,接下来你们得诚实回答我的所有问题哦。”泉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手上把玩着转动着,“如果回答的不好,我心情一差,拿刀的手就会不稳,飞出去扎中了谁,那就不好说了。”

    桐敷沙子点了点头,她小声道:“我知道了。”

    “第一个问题,怎么从尸鬼变回人类?”泉直奔主题,他来到外场村的目的也是为了探寻从尸鬼变回人类的方法。

    桐敷沙子惊讶地抬头看了下泉,在对方冰冷的眼眸下,她又重新低下头,低声回答:“变不回去了,被尸鬼咬了,就会无药可救的死亡。在死后第三天夜晚,尸体发生尸变,再次复活。实质上,我们是死去的人,不过被叫做尸鬼。”

    沉默,泉没有出声。

    在这样静谧的空间,沉默却是如乌云沉沉压在他们头上,如此地难捱。

    桐敷沙子喘着气,害怕不已,又不敢望向泉。

    一小会后,泉才出声道;“如果像是我还有你的仆人,有脉搏和呼吸,在阳光下能活动,像这样的,还算是尸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