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翔这一番话自然是发自肺腑,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似乎也不想在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谈话上了。

    而他说的与曾锐所想也是完全吻合。曾锐之所以愿意顶着压力也与势弱的龙翔军站在一起,本就是为了在南地高层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以保证在下一轮即将到来的洗牌中,不说获利多少,至少也能够保证不会被赶出局。

    血色不是黑伞,他做不到与南地高层分庭抗争,无论是势力范围的大小,还是顶级修士的分布,从任何一点上都没得比。

    为此通过站队表明决心,是血色在此次变革中唯一生存下去的机会。

    曾锐不难想到刘松翔能够猜测出自己的意图,刘松翔本就出身南地高层的嫡系,论消息的来源肯定远胜于自己。通过消息稍微进行推敲,便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摸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的是刘松翔竟然会如此直接的把话给说了出来。

    想来这刘松翔也确实是火烧眉毛了,实在找不出第二个选择了,才会开诚布公的与曾锐进行交涉。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曾锐要是还藏着掖着就有些不江湖了。

    于是干脆点了点头,虽然默认了刘松翔的猜测。

    “你准备何时出征?”

    “何不一鼓作气?”

    曾锐敬刘松翔是条汉子,其实打到这个份上了,刘松翔无论如何将功补过也难辞其咎了。到这种时候,一切都和他关系不大了,他大可以安心的等着南地援军过来交接。反正这段时间来,这个曾骄傲无比的宁远将军各类闲言碎语肯定也没少听,何不再忍上几日保命要紧。

    他这时候执意发兵,唯一能说得过去的解释便是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这血海深仇。在曾锐之前看来,像刘松翔这等从入伍时便崭露头角受到上层垂青的年轻人,应该是很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事,让自己更加一帆风顺的向上走的,可眼下,这刘松翔的行为全并不像一名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官吏,更像是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将军。

    “可以。”既然决定了,也没必要再多做计较,一口应下,算是给这位年轻的宁远将军最后的尊重。谁都很清楚以龙翔军现在的能力攻上城主府,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刘松翔他还是决定做,无他,为兄弟。

    曾锐将自己的想法与张鹏易达胖子王等人说完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其实大家心中也都很清楚与龙翔军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今天就碰上了那干脆早办早利索。

    “想我龙翔军兵强马壮之时尚且攻不破鳄鱼这城主府,在今日想要成功破敌自是难于登天,可我终究还是来了,我需要给我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我更需要给我死去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交代。说实话,我压根没想你们能够出多大的力,以你们血色的背景而言,在黑伞面前不过是一叶浮萍,你们得罪不起,可你们还是来了。铤而走险想要获得站队的机会,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来帮你们呢?”

    刘松翔见两帮人已经集结完毕之后,冲着曾锐说道,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曾锐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也不会相信这世上还能有无缘无故的好轮得到自己,大家的合作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的等价交换罢了,有什么不妨直接摆在桌面上就是了。

    刘松翔目光真挚的看向曾锐道:“这件事是我们龙翔军自己的事情,这仇也该我们龙翔军自己来报,没有理由让你们血色的人跟我们一同冲在一线。就由我们龙翔军来打头阵,如果我们龙翔军不堪一击,你们血色尽管撤离,可若是我们龙翔军恰巧有一战之力,希望你们能够在关键时候伸出援手,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助。”

    能够听刘松翔事先把这句话说出来,曾锐心里也稍稍缓和一些,在于血色众人的讨论中大家的意思差不多也是这样。如果龙翔军有一战之力,大家便可以拧成一股绳共抗城主府,如果龙翔军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那大家没必要浪费时间做没有必要的牺牲了。

    “行,这不是问题。”曾锐语气诚恳,丝毫不掺假的目光直视着刘松翔。两股不同的势力,从刚开始便准备合作到勾心斗角至如今,终于达成了合作。

    “如果我们能侥幸不死,这罪州的天就得改姓曾了,我提前祝血色当空!”刘松翔朝着曾锐以及易达张鹏等人抱了抱拳,算是行了个江湖礼。没等众人回礼他便挥动着马鞭,驾着胯下战马再一次回到了龙翔军队伍的最前方,这一次他并没有打算再后退了。

    龙翔军与血色合兵一处之后,人数上千,浩浩荡荡的开赴城主府。而此时的鳄鱼已经气得就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地上是摔碎的瓷杯与散落的桌椅茶几。如此歇斯底里的鳄鱼,就连侍奉他的下人都是头一回见到,一个个战战兢兢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够讨到自家主子欢心。

    “城主,龙翔军与血色合兵一处正朝着我们城主府来了,我们是否要早做准备?”

    鳄鱼阴沉着脸,横着眼望向问话之人:“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不赶紧备战,难道还将脖子伸过去让他们砍了不成?”

    “这”那问话之人被鳄鱼怼的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将目光一转朝着坐在一旁的黑伞老七身上扫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