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样的一番争执,东方钰倒是有了一点落寞与憔悴,他憔悴的丽颜上有着些许激动,“你下去吧,我会考虑的,有些事情知易行难,毕竟当事人不是你,我虽然不要让欧阳清狂血债血偿,但是小惩大诫并不是矫枉过正的,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中消蚀了一种原始的生命力,紫色变得疏离而又消散,就像是濒危的病人一样,“咳咳--咳咳--你--下去吧!我会慎重考虑。”

    虽然遭到了拒绝,但妖红的精神并不为此而萎顿,而是走上前一步,施礼道:“那属下就谢过主子了,主子明辨是非天纵英才,属下无需多说什么!”

    他炯炯有神的双目落在了东方钰洁白的衣服上面,良久,才施施然的退了出来。

    妖红穿着红若云霞的羽纱走了出来,看到了站立在木梯下面的欧阳清狂。

    先是有一丝怔忡,少顷不过笑了笑,执过清狂的手,笑了笑,“没事的,相信我!”

    红衣洁净只看得见上面白蝶穿花的图案,他笔直的站立在自己的面前,阳光从他的头顶越过,留下一层暗影,如同琼枝一树。

    那似昆仑美玉一般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摸着自己的柔荑,清狂及其不自然的抽回了手,“知道了,谢谢你!”

    说到这里,妖红有一点讪讪的,将目光落于东南一隅,那里有一株茱萸花,刚好开到了最末尾,他故意转移了目光。

    清狂的墨眸散发着淡淡华彩,凤目一撇,不由得伤感起来,问道:“我问你话你会告诉我吗?我只相信你一个人的话!”

    听到这里妖红不由一呆,她的目光就像是正十分渴切的看着他的一个小孩子,那目光里面充满了求知欲,又有着三分感伤,有着三分释然与一分欣慰。

    这让妖红是无论如何不能够拒绝的,思虑了片刻,他们走到了水亭里面,露水凝结在花苞上面,两人凭靠着朱红色的栏杆,微风吹过不绝如缕晃动了清狂的一片青丝,清狂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

    妖红那一双充满英气的星目璀璨的就好像夜空中的星子,他诧异,“你--全部都听见了?”

    看一看欧阳清狂,但是清狂的神情相当沉重,嘴角也没有了往日那常常爬上来的一缕微笑,故而看得出来就连心情也是流露着隐藏不住淡淡的哀伤,“算是吧!那些是真的吗?我全部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妖红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跟随东方钰这么久,明里暗里都是知道大半的,这些年唯独所有的人都不敢在东方钰的面前提“东方锦”与“妹妹”这些词汇或者称呼,不然这个人绝对会被东方钰当场毙于杖下,今天他是反其道而行之,完全是为了清狂,为了清狂可以安生的在闲云山庄生活下去,而不是每一天都战战兢兢的,每一天都左顾右盼看着周围是不是有一双会害自己的眼睛和手掌。

    “那时候你还小,自然不记得!”

    妖红深深吁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对上那双笃定的双目,就会有一种离奇的感觉充斥在自己的心间,好像不忍心拂逆她的殷切一样。

    妖红也是以充满爱怜的眼光注视着她,“那时候东方锦五岁,和你在池塘边玩耍,但是最后失足落水了。你知道吗清狂,我未曾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情完全不是你的错!但是主子不会放过你,他甚至制定了一系列报复的计划……”

    妖红将那些事情说了出来,清狂只觉得气血翻涌。

    好一个东方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这些年不但是生意场上想要一枝独秀,好多次暗算欧阳家族,不然当初如日中天的欧阳家族也是不会瞬间灰飞烟灭土崩瓦解的。

    还有若曦,身后的一闷棍竟然是若曦。

    在前世,从收养若曦的哪一天起,就从来没有将这个人当做一个丫鬟。

    没有想到都是计划!

    一切都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