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玦前脚刚走,登时我就虚脱倒地了。

    这个老鬼在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的每根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得保持警惕心,随时要做好面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应急准备和拔腿开溜的思想准备。

    也不能怪咱太怯懦胆小没担当,关键是武功再高也怕开挂的鬼不是。就我这三拳两脚的,在人家面前就跟猴耍一般,都不够丢人现眼的。

    我用两手支撑着地面,抬头仰望着九霄云上的繁星点点,那一颗颗璀璨闪烁的宝石正奋力眨着俏皮小眼,给星空底下的人带来无尽的遐想。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精神彻底松懈,我四脚八叉的仰躺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幕幕,嘴里头哼起清新小诗,不一会儿,上下眼皮就打的不可开交。

    昏昏欲睡之际,我总感觉身子底下有啥东西咯的我脊梁骨火辣辣的疼,刚才疲惫不堪也没有去在意,现在随着精神慢慢一点点恢复过来,那种不舒适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卧榻之下岂容他物酣睡,我挥挥手示意愣在一旁的小长生拽我一把。真不是我矫情,实在是哥们现在浑身上下酸软乏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别看长生小小年纪,长得又形销骨立的,估计他也就使了四成力道就将我给拉动了起来。

    借着他的牵引之力,我往右侧位置挪动了十余公分的距离,伸出左手一把抓起那件不明物体,握在掌心只感觉一股凉意直透心底,如像是寒风凛冽的数九天气里边突然握紧一把冰凝剑般冷彻骨髓。

    扇子?娟布折扇?白色娟布折扇?

    呼啦一声,我径直打开,发现扇面之上空白无物,凑近细嗅,还能从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蒜香味。如果不是我爬在上面仔细闻的话,估计打死我都闻不到这股子异常刺鼻难闻的怪味道。很快,从扇面上莫名长出一颗颗犹如萤火虫发出的蓝光,漂浮在扇面均回来游动不止。就在我和长生深感惊诧时,只见那如蝌蚪寻巢的点点蓝光又突然全部之间散开,瞬间像是被点穴一般,纷纷停格不动。

    我依着他们停格好的顺序仔细画描,才恍然明白,发现原来是排列好的三行正楷。

    赠君乾坤扇,

    予君分恶善。

    最后一行处留名:宋轻玦!

    在我读完这三行字后,那浮着在扇面上的淡淡蓝光顷刻间消失得无踪无影,好似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十秒钟的时间内,那种感觉就像刚刚做了一场颇具奇幻的梦,明明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但是因为与现实太过南辕北辙,与一直以来接受的事物产生了强烈碰撞,让我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与否定。

    “长生,你看到了吧?”我从兜内掏出来一盒烟,从中倒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着猛烈抽了几口,趁着烟气消散在空气里的机会释放下紧张的情绪。

    人家都说眼见为实,可是现在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白内障或者青光眼之类的眼科疾病,平心而论,方才出现的那诡异一幕我也只在仙侠电视剧里头晃过两眼,切身体验还真是老刘进大观园——头一次。

    “嗯。”长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然后像看白痴一样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眼,怀疑我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望着他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我也没心情去搭理他。主要宋轻玦带给我的眼球震撼实在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太他娘玄幻了!

    可能是深受现在流行电视剧的荼毒,在我观念里,阴间还是那个到处充满着恐怖阴森,自带BGM的落后贫困地区。哎,果然是传统观念主义害死人呀!

    谁他娘的能想到,连阴间都开始实施改革开放了呀。不过转念一想,我又彻底释然了。全国上下一盘棋,阴间怎么了,即使再尿性他的各项资源还不是要依靠阳间的广大人民群众和ZF支持。说白了,鬼到最后不还都是他娘人变得嘛。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也就不再纠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