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再喘个两口,那丝毫也看不见的棉被又从天而降,这一次,她整个人都被紧紧地裹在棉被之间,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留给她,挤入口鼻的都是棉被沉闷的气息,尤氏简直要呼吸不过来了。

    “尤氏,难受吗?当年我死的时候,比这个难受,比这个痛苦一万分。”沙哑的声音穿过棉被,落在了几欲窒息的尤氏耳中。

    尤氏的眼睛几乎一下子紧缩起来,只是无人看见。

    她拼命的挣扎着,直到几近晕厥,棉被才松开了,尤氏像干渴濒死的鱼再度入水,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也控制不住的咳起来。

    就在刚才,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要被闷死了……尤氏尽是惊恐,只是她却哆嗦着颤抖着,嘶哑的尖声道,“安嘉,你变成鬼那又如何?我跟你讲,我不仅要抢走你的正妻之位,我还要杀了你的贱人女儿,让你在地底下看着我是如何逍遥自在的!安嘉,你听清楚没有?”

    回应她的,是随之而来的棉被和窒息感,这一次,尤氏被生生的闷晕厥过去,棉被被人掀开,一盏微弱的烛火也被白砂点上。

    “主子,她实在是太恶毒了!”白砂想到方才尤氏说的话,忍不住狠狠的一口啐到了尤氏的身上。

    害了夫人不说,还想害她家小姐,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就像是一条毒蛇那般,完全的就是一副蛇蝎心肠!

    苏鱼把棉被扔给白砂抱着,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尤氏,她讥讽的笑了笑,“会有她的报应的。”

    她如今,可不就是从地狱爬出来,来向尤氏他们这些人复仇的吗?

    他们的蛇蝎心肠,苏鱼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她怀胎十月的孩儿,被生生的害死,她也被这些人凌辱致死,那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直都很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从不敢忘记过她的深仇。

    第二天。

    紫烟院乱了。

    尤氏被婢女发现躺在屋子里的地板上,浑身赤裸,也浑身布满了青紫伤口,脸色煞白,吓坏了紫烟院的婢女们。

    就连被蜜蜂蛰伤还在养伤的苏娉婷,也急急的带了纱帽来了紫烟院,“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母亲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浑身伤?”

    赶来昨夜在梁姨娘那里过夜的长乐侯也想这样问,只是他看见带着纱帽的苏娉婷,他便先问了苏娉婷,“娉婷啊,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苏娉婷心急如焚,也乖巧的回了长乐侯道,“父亲,无碍的,只是有点疼,二皇子送来了宫廷专门用的药膏,不会留疤的。”

    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苏娉婷就来气,好端端的温存,可那假山里居然出现了蜜蜂,把她和景玉珩蛰得满头包,还衣衫不整的叫下人看了笑话……

    “看来二皇子是对你上了心了,你可得好好把握。”长乐侯低声的嘱咐着,苏娉婷的身上,寄托着他的全部希望。

    能不能当上国丈,就得全看苏娉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