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宝器吗?”陆寻真又问,“或者是谁的信物?”

    “信物?”天枢听到这个词,顿时醒了,“对!信物!”他的目光投向宋逸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

    话才说到一半,屋内就传来公鸡的三声长鸣,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稀稀拉拉地停在房檐的瓦片上。

    天枢暂时放下没说完的话,一个箭步冲回去。另外三人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约而同地跟上。

    床前,刚才还烧得旺的火已经被药渣子浇息,药味混着灰烬散发出来的糊味直冲鼻腔,呛得人想咳嗽。符承悦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巫易却不见了踪影。

    司空叙经验老道,才看符承悦一眼就说:“断气了。”

    天枢对他这句话并不感到意外,还卷起袖子伸手去探了探符承悦的呼吸,最后沉默地点头。

    宋逸云更是早就看淡生死,此时只是拉住陆寻真,怕她有什么过激反应。

    陆寻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孙子呢?”司空叙看看四周,打破几人之间短暂的寂静。

    “跑了呗,还能上哪儿去。这一会儿的工夫都没影了,要我去追也懒得。”天枢走到柜子前翻了翻,“刚才他藏起来的那堆东西也不见了,肯定是一起带走了。”

    “有点难办。”宋逸云看着符承悦的尸体,“我让衡凌查过他们家,是挺有钱的,势力也不会小到哪儿去。这样的人死在外面,还是这样的死相,家人不可能不追究。怕就怕我们三个最后脱身了,矛头又指到和他接触过的陆寻真身上。”

    “可别脱身。”天枢指指司空叙,“这可是阿叙找的地方,怎么说也得担一半的责任吧?”

    “我?”司空叙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难道我不想让宋逸云少背一条人命吗,这给我分的什么锅?我要是知道会这样,还能让这倒霉鬼过来?”

    宋逸云懒得理斗嘴的这两人,一只手牵着陆寻真,另一只手聚了些灵气往尸体上方探。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转头对司空叙说:“魂魄不在这儿,你去找黑白无常,问问他们是不是刚拘走的。”

    “黑白无常应该没来过吧。我们都在外面站着,他们来了还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天枢说。

    “我问问吧,没准忙忘了。”司空叙丢下这句,人就消失了。

    宋逸云难得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手机,谁知屏幕正好亮起来,看来电是衡凌。

    宋逸云接起来,“我刚想找你。”

    “今天可真不算什么吉日啊——怎么了这大半夜的?”衡凌在那边问,声音听起来不像困的,“小陆跟您在一块儿吗?”

    “在。”宋逸云简单回答后直奔主题,“我想把一个人的死压下去,让任何人都不会再去追究这件事。玄清堂有没有这样的人脉?”

    衡凌沉默几秒,“什么人的死要动用到玄清堂的人脉?怎么死的?”

    “你先别管是怎么死的。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偶尔也会做做活人生意吗,都快把自己做成衡总了,应该知道有家姓符的……”

    “啊,我要跟您说的就是这家人的事儿。真就奇了怪了,这夫妻俩楼顶赏月,赏着赏着把自己赏死了,表情僵在那儿跟见了鬼似的。最近这些事太多了,那些人想都不想就直接丢给玄清堂了,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家里看比赛,怎么会出来见这两位熟人……的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