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虽然是盛夏,阳光穿过窗帘,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邵书楠却感觉浑身冰凉。

    她双手紧攥,掌心留下一排排深深的痕迹。

    不!能!怂!

    庄景严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目光冰冷而又炙热,在这样的目光下,即使是做到不退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邵书楠浑身僵硬,腰杆挺得笔直。她鼓着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努力不流露出丝毫躲闪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庄景严开口——

    “我不同意。”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邵书楠的意料。从这些天她了解的情况来看,在俩人的这段非自由恋爱的婚姻中,应该是她紧追不舍,而庄景严……明显是想逃的那一个。

    “为什么?”她不解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让她追问道,“凭心而论,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的,难道没有躲我的意思在里面?”

    她不信。

    庄景严仿佛被人戳穿了心事,沉默。

    “既然如此,早点结束我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我认为应该对双方都好。”

    “邵书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男人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却让邵书楠差点丢盔卸甲。

    她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目光里却明明白写着坚定,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我知道。”

    “我看你是昨天的酒还没醒!”男人蓦地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

    “庄景严,”邵书楠也跟着站起身,“我很清醒,也很认真。”

    男人的背影顿了一下,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待他脚步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邵书楠这时才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一样,瘫软下来。她坐在餐桌前,刚才明明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早餐,这会儿却让人没有半点食欲。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算算应该不会再撞上庄景严了,邵书楠这才离开。

    ***

    当天下午,邵书楠穿着居家服,脑袋上扎着小兔耳,咬着笔杆翻着资料,为下周的项目做着准备。

    一想到上午居然在老板面前张牙舞爪地提了离婚,她就想找个抱枕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再扯着嗓子嚎个几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