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来找沈浩,都被沈浩找借口避开了。而千户所里必须要他出面的人也就一个匡盛元而已,其余人他不想见的话没谁敢闯进来。不过匡盛元却是一直被没有就这件事来找过他。

    “大人,刚才唐大人也来问过您,听说您不在就走了,没有留下言语。”

    “知道了。”沈浩坐下之后拿起手边的蒲扇开始扇风,顿了顿又问:“那几个人问出东西来了没有?”

    “问出来了,软得不行,连小菜都才走一个就通透了,什么都说。那女的更是不堪,看到刑具就吓得直接尿了。呵呵,现在已经录完了口供在牢里关着呢。

    不过大人,那女的胆子有些小,关久了怕是要出毛病。”

    王一明一边给沈浩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一边说着前天关进地牢的那几个秦家人。

    “吓出毛病?你突然这么好心?”沈浩用力的扇了几下,发现如今这天气蒲扇的送凉已经不够了,旋即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大口,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王一明,知道这家伙话里有话。

    “大人明鉴,属下也是被人找了门路,实在推脱不了只能帮忙敲敲边鼓。”

    “走了你的门路?收到了多少钱呀?”沈浩往椅背上一靠,饶有兴趣的接着往下听。

    王一明本就不想瞒着,躬身回答:“大人说笑了,属下哪里敢收人好处。只不过是秦家找上了我家长辈,早年间他们也算同僚,所以情面实在抹不开了,最后家里人千里传音符让我做做样子的。

    不过大人,属下刚才虽然在帮人敲边鼓,可实话实说,那女的真有点吓出毛病的样子了。”

    玄清卫的刑房吓不吓人?当然吓人了!那些刑具一看都能让人心里发毛,再给你说说各番用法,保准十个有九个能被吓出一身冷汗,更何况还要将其用在你身上,这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所以常说玄清卫的大牢正常人出不来就有这方面的原因。要么死了,出来是尸体,要么就疯了,出来也不是正常人。

    “口供呢?”

    “在这儿的大人。”王一明双手将一份并不厚的口供原本奉上。接着道:“秦闻河在位多年,方方面面都有不少老关系在,如今涉及到了自家亲人肯定不予余力,据属下了解到的消息若是您今天还不放人的话秦闻河就准备明日大朝会上当面找庞指挥使讨说法了。”

    沈浩嗯了一声,翻开王一明递来的口供,的确,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按照两人的说法他们还真就是跟着家里的兄长出来游玩的,所知的也只是家里的一些日常事务,完全不到知晓机密的资格。

    将这份口供仍到一边,之后沈浩笑道:“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属下不敢!”王一明被问得有些腿软,他可不敢教上峰做事,只不过家里长辈给他反复交代要把该说的话说到位,不然他哪里会这么多事。

    “让你说就说。”

    “这......属下以为秦家不是寻常勋贵,如今正当权,能够留些余地还是留些余地的好。”王一明都学乖了,再不会直接把话说死了。反正建议嘛,放不放人他不在乎,也不敢帮沈浩做决定。

    “你是觉得该放人了?”

    “全凭大人决断。”

    “那就放人吧。你提的意,就由你亲自去提人。”沈浩挥了挥手里的蒲扇,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是在开王一明的玩笑,还是在敲打。

    “属下,属下多谢大人!”王一明不敢自认敲打,只能将沈浩的言语理解成玩笑,躬身领命之后就去放人了。

    王一明离开之后沈浩又把刚才扔到一边的那份口供拿起来又翻了一遍。他始终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头。可是从口供上看这就是秦家的一次正常的商业行为,只不过凑巧撞在了他的手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