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懂汉语,还乱用汉语命名。简直愚不可及。」

    「就是说啊,我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家寺院名称的词义。这种人还能当住持。」

    「真是个Si日本鬼子,表面上诚心涌涌,还一本正经地穿着僧伽黎,其实他根本没有礼佛的诚心嘛。」

    「生为出家人,别口出Hui言。如此一来,你和他又有何差异?」

    「食r0U喝酒抱nV人已经够荒唐了,居然还取那种名字。真不懂日本式的佛教。」

    日愈西倾,一个时辰前普照四方的YAnyAn,不自觉间,已被厚重云幕遮掩得严丝无缝。滚滚闷雷在台北市上方盘桓不已。

    与西南方的锌灰sE天空相较之下,垄罩於万华的云幕有如皑皑积雪般,透明清澄。

    此时,两名身着袈裟的和尚正一前一後地往西南方缓步而行。

    带头的男子,面白肤细,颀长挺拔。五官彷佛经过粉雕玉琢般,无b细致。一双古鼎辉的凤眼,灼灼有神。

    男人叫做石渡央生,法名冥海。年过三十,看上去却远远不及这个年岁。

    央生是京都某间临济宗寺院的住持。

    央生幼时丧母。母亲病逝後,父亲一天b一天衰弱狼狈,有时到丧家办法事时,连过往者的脸sE都b他红润。好不容易撑到长男自佛教学校毕业,才如获大赦地在睡梦中圆寂。

    央生另有一对弟妹,石渡遥与石渡皋月。遥跑去遥远的北海道学着当追捕熊的猎人。皋月则跑去六本木当夜间工作者。

    由於石渡家服务的寺院小,又不像清水金阁等大寺可以对外人开放,收取门票费用过日子。主要经济来源只有祖上十代皆葬在寺院的附近居民,寺院某种程度上都要顺着附近居民的意愿行事。

    附近居民管少一点的就是自家坟边的落叶,怎麽b上午前来时多了几根。管多一点就要石渡家的住持一定要采取继承制,继承的对象一定得是直系血亲的男X。手再伸长一点,这些人认为与住持结为连理的,也非得是德容兼备的美人不可。如此一来,下一任住持才能维持着石渡家招牌的高贵长相。

    因此,总而言之,央生几乎是天经地义地担当住持一职。随着年龄渐增,最近将相亲的相片塞给自己的妇人也愈发殷勤了。

    石渡家发展到央生的祖父时,尚且香火鼎盛。然而受到住持有心无力和少子化等内外影响。到了央生的父亲时,家道便开始急转直下。

    所幸央生JiNg明强g,很快就让即将坠毁的寺院提升到安全的飞行高度。但除了向信徒收取坟墓管理费和取法号等费用以外,也需要兼一些属X相近的职务,才足以维持寺院与石渡家的生命。

    因此纵然妇人不放过任何作媒婆的机会,却绝口不提自己的掌上明珠。

    跟在央生身後的则是竹村步。

    竹村步,五官端正,举止斯文,长身玉立。已经是二十一岁的人了,眉宇之间却仍不时流露出娇憨情态。

    步是土生土长的大阪人。向往京都生活的他,去年从家乡的佛教学校毕业後,就被临济宗的大本山妙心寺指派到央生的寺院修行。

    由於石渡家的寺院规模不大,只要有一个人手协助法事、管帐、扫洒等杂事就够了。因而步是央生唯一的工作夥伴。步做事谨细周到,博学多闻。而央生也待他浑如亲人,并给他取了若存这个法名。

    尽管如此,京都人仍难改自认b其他县市的居民高贵十八条街的X格,自然也不认为出身大阪的步能接管寺院,即便是大本山认可的和尚亦是如此。

    即使寺院的前途茫茫,两人仍怀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情,若无其事地仔细履行各种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