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身子轻颤,抚摸着肚子“孩子……”

    “你放心,你的孩子好好的。”

    罢,贺兰瑨又神色难辨地盯着她,黑眸中流出一丝失落。

    眼见秦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失神,联想到那会儿的情形,在他告诉她之前,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贺兰瑨努力想点话题逗她开心“对了,你不知道,墨家现在因为你乱成一团,墨槐一倒,墨家群龙无首,都在各自为派内斗呢。听,你三叔把五叔给打伤了。”

    秦芜淡淡扯唇“是吗?”

    “你想重掌墨家吗?你本来就该是墨家的少主。”

    “不了。”秦芜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我想你误会了,我打伤墨槐只是为了报仇,我从来对墨家少主的位置不感兴趣。”

    “你不乐意当少主就不当。”贺兰瑨按住她双肩,不让她下床“大夫了,你气血两虚,需要卧床静养,不能再折腾了,为了你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让秦芜愣住了。

    神音适时的来了一句“你的身体没事,全是心病,我没办法治。”

    心病不断反应在身体上,她就算有再多的术法都不够用。

    她怀了身孕,是她没想过的。

    孩子是宋临的,她本就牵挂着那个男人,现在她肚子里多了那个男饶骨血,自然更加的牵挂思念。

    贺兰瑨心打量秦芜神色“你的母亲和弟弟,我都找到了,他们现在在府中,你要看看他们吗?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你不能有剧烈的动作,也不能情绪激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只好为她做一些她在意的事。

    雕梁画栋的回廊上,悬着华丽的八角宫灯,色未晚,宫灯内已燃了橘红的烛火,跳跃的灯影映在朱红柱上。

    秦芜身着绯红裙裾,外罩同色大袖衫,是她以前爱穿的艳丽颜色,担心她受风着凉,贺兰瑨出门前,给她肩头披了件月白披风。

    他扶着她穿过回廊,秦芜不着痕迹抽出手臂“我自己可以走。”

    贺兰瑨看着空空的掌心,脸上的笑容清浅了两分,别过脸看廊外的假山拱桥流水,秋风吹落叶的景致。

    他自心思深沉,联想前后,自然能猜到一些墨长辞过去的事。

    大概,她当年跌落悬崖,被人所救,在那段时间里,她爱上了别的男人,甘愿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可怜他晚了一步,当年没能保护好她。

    如今……

    他侧头凝视她的脸,不用明,她应该遇到了一些痛苦的事情,姑娘脸上强装出淡然,眉宇间一抹愁丝,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