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荀嗯了一声,手指拽松领带,利落上楼。

    二楼,林恩筱刻意没有开灯,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腿曲起来,下巴枕着膝盖,看楼下。

    傅荀身上是一件藏色睡袍,他宽坐在沙发上,他对面坐的是陈望。陈望、赵杨,他的助理,他的左膀右臂。

    陈望背对着她,林恩筱眼睛只看她想看的。

    傅荀膝盖分开,手掌分别撑在两边膝盖上,不知道有什么坏事发生,他很生气。他时常很生气,因为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把全部的生命都架在工作之上,包括陈望和赵杨。

    伴着楼下时大时小的谈话声,林恩筱头痛起来,她仔细听他

    们的谈话,没有一点要终止的迹象。她起身独自回了房间,大大的床,因为投他的喜好,被褥颜色单一,这更像个单身男人的房间。

    她窝进被子里,躺在了靠窗的那一侧,留出另一半,因为他喜欢那一边。

    她浑身无力,大概是因为没有吃晚餐,但是她太困了,沉沉的合上眼睛。

    刚住进来时,她带着傅家的保姆,两天后她就将人遣散了,只让定期过来打扫,她学着做饭,学着熨烫衬衫,她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吃她亲手做的食物,穿她亲手烫的衬衫。

    只是做这些与那个人有一点关联的事,她的心都能快活的飞上云端。

    后来,她自己吃掉自己做的食物,看着烫好他却不会每天回家穿的衬衫。

    他隔三差五的出差,就算在家也常常深夜才能回房间,这是她之前万万想不到的夫妻生活。

    不知睡了多久,林恩筱睡的迷迷糊糊,耳朵里蹿进隐隐声响,她身体难受,连眼也睁不开。下一刻却明显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片温热将他罩住,她知道是他。

    嘴唇被轻轻的嘶咬,鼻息间是那抹熟悉的味道,她努力撑开一点眼睛,“荀哥哥,”

    “嗯。”

    她出声,他的吻开始变得又密又热。她不知道这算什么,这是他每次出差回来的必做事项。而她想要的属于他的温暖也只能从这里获得。

    他轻咬她的耳垂,想让她清醒,她推开他的脸,“荀哥哥我,”

    他转脸再朝她的唇压来,让她说不了话,“不想我吗,”

    想,但是我现在好难受。然而她贪恋他的温暖,所以她说:“想。”

    这是一个默认的信号,他开始热情的挑逗,难受与欲望交织,她握紧手指,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声音冷,他的眼睛冷,但他的唇是暖的,他的舌是暖的,他的胸膛是暖的。这种时候她喜欢抱着他,因为没什么别的机会能和他这样贴近,她贴着他的胸膛,像一个绝症患者要从他身上汲取生命。

    “荀哥哥我好想你。”她收紧双臂,紧附着他,倾述心肠。

    “嗯。”

    房间里漆黑一片,做这件事她不喜欢开灯,这一点他向来是照顾的。不全是害羞,也许是怕有些东西在心里幻灭,关于他的一切,任何一点她也不希望在心里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