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城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晦涩的北朔国国史,她却觉得似乎很熟悉。

    就好像,这国史就像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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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此事”冉詹低沉的声音响起,声线中满是质问。

    冉子晚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卷宗,完全不理会冉詹的质问。这卷宗不是别的,竟是记载了这些年端王府冉氏一族自被始皇帝赐封府邸开始的一切大小事及人物卷宗。

    端王府承建于玄氏王朝初年,始皇帝亲自加封的京都四大王府之一。冉氏祖先因开国之功位列功勋之首,被始皇帝冠以“端”字相勉,意味深远。

    “端好一个端字。”冉子晚不理会冉詹的质问,轻手和上手札,关于这个端字,她头脑中转念想起圣人孟子的一段话,薄唇微抿一口香茗,收回思绪万千,转眸对上冉詹的一脸深沉。

    “莫非在你眼中便没了长幼尊卑吗”冉老太太见冉子晚谁也不放在眼中的神态越发的厌恶。

    微风吹过,几十名侍卫肃穆而立。对于冉老太太的质问,冉子晚表情淡淡不置一词,姿态闲适地把玩手中的白玉杯,芊芊玉手绕过杯壁画着圈圈,指尖几乎同美玉融为一体,细腻通透,温润娇嫩。

    “说到礼数,没人教过你要先嫡庶后尊卑么”明明听起来绵柔入骨,却分明刺痛着某些人的耳膜,那清淡淡到毫无情绪的声调,似仙音一宗洗尽芜杂:“嫡庶定尊卑,哪怕是旁支的长辈,见到嫡出一脉的小辈也是不能造次犯上的。”

    冉由氏的面子一再被卷在地上,老脸通红,愤懑满溢。

    午后的阳光和煦,就如此刻冉子晚的心境,是静谧的,温凉的,独自一个人的世界里,安静而明亮着。

    “太子殿下到”一声尖细的的声音划过耳膜。横七竖八的人齐齐拜倒,等候这位国之储君的圣驾。冉子晚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榻之上,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手中的白玉杯就那样轻摇着。相较于地上那些跪倒的人群,她算是最刺眼的存在。来的是那个传说中不要她的那个人么

    “免礼”声音和气悦耳中隐隐有着上位者的威严掺杂其中,一身明黄色的太子礼服,不怒自威。从他走进来,她就这样的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中没有半死祈求,没有丁点卑微,像是看一件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器具,随意而无所谓。

    “晚儿妹妹还真是如街上传言的那般暴虐呢这一地鳖蟹臭虾,真是惨烈”四皇子阴阳怪气的揶揄道。

    “谁说不是呢”另一位公子模样的人附和道。

    “太子殿下请为小女做主啊,婧儿她呜呜”冉由氏顺势拉扯一下冉子婧受伤的面容,让狰狞的一面露晒在阳光之下。

    “混账”冉詹不由得大怒,如此时候,在太子殿下面前还搞些个妇道人家内宅里的小伎俩,着实不堪。“来人,将三小姐抬回房中,好生医治。”

    “太子殿下恕罪下臣治家无方,惊动太子殿下,着实有辱耳目。”冉詹匍匐在地,不停得谢罪。

    玄天御束手而立,王者的霸气倾泻而出,漩涡般黝黑的眼眸打量着软榻上轻轻摇摆的女子,倾国倾城当真是说浅了。

    春风轻轻追逐着,伴着杨柳之姿,和着青草之味,携着百花之色,清新的,静谧的,摇曳的,炽热的。就如此刻南暖殿前一派华贵雍容的君帝少年。

    “来人,将冉子晚收监”这是身为太子的玄天御的第二句话。一直以上位者自居的的玄天御,竟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声音中不自觉的轻颤,甚至有些艰难。

    冉王府上下此时一派混乱,议论也罢,欢呼也罢,抽泣声,叹气声,怨怼的还是释然的,可不就是一副人世百态图。

    “御皇兄”本来看热闹的几位少年同时惊呼,容颜一瞬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