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身体对于这些山头大小的蛇脑袋来说,简直如同绿豆芝麻一般,然而相柳的脑袋又要比别人多上许多,是故它要自己绕开自己的脑袋,准确的攻击到化为凡人的狐狸和我,也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时间拖得越久,那相柳便越来越急躁,加上它喷出来的那些黑雾除了污染污染丛林,对于有狐狸月灵护体的我们来说似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便又是一项打击。

    可上古至今的凶兽,功法手段自然也不会只有这般简单,不多时,它便开始了它的大杀招,口中的毒气改成了毒液,相柳的口水是出了名的剧毒无比,无论何种生禽但凡被沾上一点,定然要被腐蚀到骨烂。

    一连避开两道毒液,我眼睁睁看着化成雨水般落入山林,很快一大片山林便枯萎了下去,即便是山体大地也染出了一片黑色,成为了泥淖,而泥淖中间更是寸草不生。

    姑奶奶我还没烧出岩浆来呢,它倒是先给我玩上沼泽了!腹诽过后,我又忙不迭的躲着飞来的毒液:

    “臭丫头,你怎么还没好,没看见人家都快把自己当龙王了吗!”

    朝和南似乎在那边捣鼓着什么,并没有及时回我,过了片刻才听她冲我喊了我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些毒液和毒气了,可是相柳不解决,我就算忙个天荒地老,顶个屁用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话还没听完,我这头一个不留神,还真让蟒蛇吞绿豆的将我一口吞进了嘴巴里,猩红的大嘴冲我张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臭气一熏,人就变成“丹药”了。

    只是我这颗“丹药”并不大好吞,就算吞进了口腔,也不补身子,还有被砍脑袋的风险......

    狐狸的月灵护在我的周身,所以相柳嘴里的毒液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即便没有月灵护体,我这套赤阳指炎都烧不毁的衣服也不是当摆饰的。

    此番我进了它的口中才晓得,相柳脑袋大亦是有另一个好处的,山体大的脑袋,冗长的脖颈,完全就是个别样的小山洞,小镜子依旧漂浮在我的脚下,丝毫不觉有半点拥挤。

    本姑娘正愁找不到突破的地方,这下可半点怨不得我了,抄起木剑便刺上了它的天顶:

    “天地有道,赤灵之阳,烈火炎燚,这下还不破了你的真身,烧!”

    镜子载着我,飞快的在它的甬道内通过,我的木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道是灯下黑,如今我就是相柳脖子里的一根刺,除非它多生了一双手能将我拿出去,否则只要脑袋不掉下来,疼它也只得乖乖受着。

    一道天堑般的划痕出现,火焰将划痕周围的肉烧的通红,若隐若现的竟然还有了一丝烤肉的香味,随即便听到相柳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嘶鸣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甩动,站在它体内的我不由得被它晃的头晕脑涨,还好将手中的剑抓的牢靠,剑身还插在它的皮肉里,不至于被甩飞出去。

    相柳也是个有脑子的,还是有九个脑子那么多的家伙,不多时它就想到了一招,在我堪堪站稳的功夫,就听到了“甬道”的一头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瞬间也猜道了它的用意,心头一惊,暗道不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出拔山的气力,试图挪动掐住的剑柄。

    好在火焰尚存不灭,只需将周围的皮肉烧开一些,也就能动了......

    清楚地听着哗哗的水流声越来越近,我手持木剑,从上至下,又由下至上,沿着“甬道”划出了一道大圈,明明是分秒之间的事,却仿若一个世纪这样久远。

    月灵之气也好,赤华之衣也罢,能阻隔毒气和毒液不假,却也挡不住灭顶一遭啊,若真让这些毒水从我的身上走过,就算不把我腐成渣渣,谁知道会不会淹死。

    危急关头,眼看蛇头还未砍断,小镜子将我抛至一边,瞬间扩大了数倍,正正顶住了那方通道,吸收着源源不断冲过来的毒水......

    这时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吼,我已将蛇头彻底截断,随即一阵空气袭来,传至肺腑,漆黑的夜空,肆虐的毒水映入眼帘,我知道自己终于出来了。

    下坠的瞬间,狐狸飞速奔过来,将我接在了怀里,脸色似是因为长时间战斗而多了几分苍白,急匆匆的问我有没有事。

    推开他,我果断回了一句“没事~”,接着又速速召回了镜子,踩着镜子想冲向其他吞吐水雾的脑袋。